第53章 温孤苇余(2)[第2页/共5页]

“先生说是，就是吧。”端木翠语焉不详，持续故弄玄虚。

两人话中有话，弦外有音，只端木翠听得心中称奇，因想着：那户人家的妇女，也未见甚么独特之处，能做出如何不凡的包子了？想来想去委实迷惑，拈了一个来吃，自发也属平常，心下更加不解。

至于展昭，他是心中有事――这一趟言说是并肩作战，实则兵分三路，“主疆场”完整分歧，两两之间没法策应，公孙策和端木翠，哪一个都让他充足忧心。

许是脾气使然，劫后余生，展昭更喜静坐一隅，将凶恶之途细细梳理，酸甜苦辣，诸多情素，该抛弃者自抛弃，该保藏者自保藏，歇得一回，缓过劲来，重又束装上路。旁人看来，还是昔日形貌，殊不知心中自又沉淀很多――数十年来，习觉得常，哪一次真缺了这一环节，反周身各处都不安闲，直觉少了些甚么，恁地奇特。

展昭未推测她反有理了，语塞半晌，末端恨恨道：“总之，你若再下厨，做甚么都好――除了包子。”

端木翠反当真起来，颦眉想了一回，喃喃道：“这倒也是……”

彼时展昭正低头喝粥，听她如此讲，便知她又在厮混，一个忍俊不由，便被汤粥呛到，冒死低头忍住笑，借着咳嗽粉饰畴昔。

是夜，月洗中庭。

展昭又等了一回，不见端木翠返来，心下有些焦急，正没理睬处，忽听端木翠叫他：“展昭。”

“哈！”端木翠扬起脸来，一脸烂漫笑意，“展昭你输了，说好了互不睬睬的，你先开口，你就输。”

展昭亦是心下恻然，因问李掌柜本身可有帮得上忙的处所，李掌柜道：“其间就不费事展公子了，家里人尽可安排安妥。前面公孙先生招魂时，还望展公子多多帮衬。”

展昭却也乐得安闲，这几日繁忙驰驱，于冥道内出世入死，一颗心几曾落过高山？俄然间便能如此安适地坐于其间，沐着夏季晴光，旁侧美人“红袖添香”――固然这美人只是在他袖上鬼画符，间或扔两记眼刀粉碎情调――在展昭看来，已是可贵豪侈了。

越想越觉理不出眉目，不自省本身思路混乱，恶感觉面前提问之人分外多事，干脆神采一沉，没好气道：“展昭，你这小我真是费事。别乱动，我在写字。”

所谓冰火两重天，想必亦如是。

心念至此，胸中五味杂陈，一时候喉头发酸，双目亦随之发涩――他老是如此，笑对存亡淡看沉浮，却常为身边平常藐小事打动如此。悄悄合上双目，悄悄赛过下突如其来的感情上涌，这才感喟般低声道：“端木，如许真的很好。”

再说公孙策，他实在是给……吓精力的。

展昭笑：“你是神仙，与六条约寿，安康悠长。”

说话间，忽听巷口悲哀声起，两人齐转头看时，却又有一户人家抬了担架往这边过来。哭泣的是旁侧依着担架的素衣妇人，身后跟了两个才总角的小儿，牵着那妇人衣角哀哀而泣，一行人吃紧忙忙进殿去了。

公孙战略点了点头，心中却不由沉了几分，四下看时，在尸首边忙活的多是死者家人，听到李掌柜的所言，都昂首看向公孙策，目中尽多希冀之色，另有几个妇人当即便过来给公孙策跪下，未及开口便抹开了眼泪，慌得公孙策忙不迭将人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