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温孤苇余(1)[第1页/共5页]

“你不会是想说……这些炭是我烧出来的吧？”

“不管如何，此趟冥道之行实在凶恶——倒是多亏了展保护在侧。”公孙策直觉展昭功不成没。

公孙策尚未反应过来，便听到无数翅膀拍叠之声，紧接着图幅中寸许周遭的岔道以内，竟飞出黑压压成千上万只血蝙蝠来，乍看只粒米大小，密密麻麻飞赴不断，一出图幅见风即长，双目赤红如血，利爪虬曲如刀。更瘆人的是其脸孔，虽只拳头大小，偏五官具有，皱纹交叠，挤眉弄眼，奇特之至。公孙策猝不及防，腾腾腾连退数步，几乎跌坐地上。

公孙策朝灶房努了努嘴：“昨夜剩下的饭菜，都在那儿了。”

展昭独自打断端木翠：“为甚么是我烧焦了菜而不是你？”

“当然不是。”

“可不是……”虽说受人拯救之恩，端木翠原打算按下不表，但是听得公孙策问起，还是忍不住抱怨，“展昭平日里，都是这般救人？”

八分之一炷香的工夫以后，期呐呐艾出来请展昭入灶房“议事”。公孙策猎奇之下也想跟出来看看，端木翠说死也不让。展昭心下感喟，待看到几个熏得乌黑的碟子里其状难辨的烧焦物事，更是以手扶额，嗟叹不止。

“当然不是。”公孙策决然否定，“将人抛来抛去成何体统？何况你还是个女人家，更加不当。”

展昭语气略重：“先生要对于的并非血蝙蝠。”

“你的意义是，我把菜烧焦了就很风景？”

“记得，又如何？”

展昭暗道一声忸捏，悄悄期盼这位“故意”的女人快快返来。

端木翠笑而不答，忽地袍袖一展。

“一起下水也没喝两口，到了宣平就忙前忙后，还帮我去开封府取剑。进了冥道九死平生，好轻易出险还要进灶房备膳，是吧？”

一席话说得余皆沉默。

倒是公孙策又想起一事，因问道：“你方才说亡魂被羁押在冥道岔道当中，又提及‘放归灵魂’，难不成要二进冥道？”

“从你口入耳到夸奖之语，还真是可贵。”展昭没好气，“礼下于人，必有所求。你让我出去，究竟为的甚么事？”

“另有扔来扔去？”公孙策猎奇。

笑吟吟回身欲走，却又被展昭拽住。

“端木她……”展昭脑筋倒也转得缓慢，“问起先生喜好吃甚么，也好有个筹办。”

端木翠见两人面色凝重，倒是暗悔本身将话讲得重了，忙又说：“先生且放宽解，在此之前，我也会做些筹办——如果事前在你和展昭身上写上符咒，鬼差当不能等闲近身。”

展昭悄悄叫苦。

端木翠笑道：“公孙先生，你要护灯，难道也有伤害？谁敢讲有万全掌控？极力趋吉避凶罢了。”

那次几乎烧了开封府灶房是不假，但明显事出有因：若不是当时刺客恰好来犯，他也不会离了灶房——谁能预感到灶膛的火烧将出来，引燃了柴堆？灶神不明因果，便去跟端木翠挑衅口舌，实在可爱。

公孙策汗颜，硬着头皮持续忽悠：“略通一二。”

端木翠禁不住苦笑，因想着：若能事前预知，只怕也不叫不测了。

真是……

展昭苦笑，只得给她支招儿：“常日里脑筋倒聪明，现在反糨成一团了？既是神仙，穿墙出去，现下恰是早膳时分，去邻近人家借些来，也可蒙混过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