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人间冥道(2)[第1页/共5页]

端木翠哼一声，也不知听没听出来。

简言之，就是期间在生长，科技在进步，神仙们也在创新。

“旁人都睡下了，只要你屋里有亮光啊。”端木翠理直气壮，“你睡得这么死，点着蜡烛也是华侈，那么我就来用咯，有甚么奇特的？”

“半夜半夜，跑到我房里来，对着我念上界咒语？”展昭不信。

话音未落，就听端木翠失声道：“我明白了！难怪温孤苇余能够翻开人间冥道，他在瀛洲把守上古文籍，每日拥卷自坐，有甚么是他不晓得的？”

端木翠心中一动，似是想到甚么，一时候却又难以了然，就听展昭从旁道：“晚间听公孙先生提及你出身西岐，我对商周间事所知未几，便托李掌柜寻了这书来看。”

“端木。”

幸亏端木翠原为武将，非常明白穷寇莫追的事理，嘻嘻一笑，岔开了话去：“展昭，你是甚么时候醒的？”

语毕似是想到甚么，自枕边取出一幅书画递给端木翠：“这是公孙先生刚才画的先帝图，交由你作那托梦之法。”

端木翠这才免得展昭对人间冥道一无所知，略略游移，便将人间冥道的由来大略说了说。展昭听得非常细心，末端问道：“你方才说，女娲娘娘‘剖心为烛，沥胆成光’，必然要如此这般才寻得着冥道吗？”

“端木，”展昭决定尽快结束这场奇特怪诞而又匪夷所思的会商，“荒草萋萋的坟冢之上长出你这么素净无匹的牡丹，旁人会觉得我在地下成了精的。如有功德者非要掘开一查办竟，我更是不得安宁了……你好好做你的神仙，甜睡的事情容后再议。”

展昭这才放下心来：“那么，你有甚么体例让冥道显形？”

有谁会请你去……

端木翠点点头，想了想又摇点头：“有那么几分像，可也不满是。我揣摩着，是他们本身做神仙做腻了，做了成千上万年，也做不出甚么花腔来了，干脆甩手睡觉去。归正六合已成乾坤已定，剩下的，先人爱如何折腾就如何折腾吧。”

它或许没有日上中天之时的阳光炽烈，也不如日落长河时的夕光美好，但是若没有这道直面浓厚阴霾与暗沉的曙光，又如何能拉开无边夜幕，现出一片朝气盎然的清平天下？

端木翠哼了一声，道：“如何，你又想说是月光还是星光？”

端木翠随口嗯一声，只觉心底一隅某个答案呼之欲出，偏又触之不及，没出处地心急，因想着：到底是甚么，到底是甚么来着？

端木翠调皮一笑，伸脱手臂比划了个大圈：“偌大六合，我也不知他们都睡在那边。传闻女娲娘娘化作一块青石，甜睡于茫茫大山之间；伏羲神化作深海巨树，枝干抽生数里之遥，无数鱼虾在枝丫间洄游……你不消担忧他们被吵醒，再大声响都吵不醒他们。”

公然，端木翠语出惊人：“展昭，那是你娘说的吗，那清楚是我娘说的，我娘甚么时候成了你娘？难不成你想管我娘叫娘？但是我娘没生过你如许的儿子啊，除非你做我娘的半子，可那也得先问我同意分歧意啊。”

展昭笑而不答，重又向窗外看去，俄顷端木翠过来，只觉窗口处寒意更甚，忍不住双臂抱起，向展昭靠了靠，仰脸看展昭道：“当初我想了好久才想到，展昭，你如何会这么聪明？”

此法并不耗神，端木翠却有些郁郁。先时关于人间冥道的落落情感重又袭来，愣怔半晌，伸手将展昭落在桌上的书拿过，顺手一翻，倒是一本残破的《史记・周本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