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地下三丈三(3)[第4页/共5页]

南郊荒废的义庄，前身是乱葬岗，再追溯到前百十年是个淫乱的尼姑庵。落了发的姑子欲念疯长，坑害多少好人家后辈，厥后被仇家寻到，铁链铜锁闭了前门后院，自墙头上淋进滚油，一把火起，烈焰盈天。施救的人近不得前，里头的人奔逃无门，惨声长呼，发疯般去撼那门扇，噼噼啪啪的打门声且急且重，一下绝望过一下，厥后垂垂没了声，那火，也终究灭了。

附近乡邻这才进得了门去，莫说寻到活人了，连骸骨都寻不到，墙身和门扇上充满扭曲狰狞的人形――有些见地的人便说，那是庵中的人奔到死路，被身后的大火焚化在墙上，骸骨是烧融了，死前最后一刻的挣扎和有望却留下了影象。更让人唏嘘的是，每一小我形的双臂都无一例外埠冒死往上攀抓――或许，灭亡愈是近肘，求生的欲望便来得更加狠切吧。

“阿谁……”毕竟猎奇心重，忍不住密查，“毕竟是年青人，气来得快也消得快，这么着……就……握手言和了？想必是先生说和的吧？”

端木翠的笑垂垂隐去，缓缓点头道：“没有，封神哪是那么轻易的事……即便是我，封神榜上也是没有的……还是尚父弃了上界神位，一心保我登仙……至于他，不晓得在循环第几世了……”

第二日一早，公孙策便来寻展昭筹议在宣平至阴之地挖掘的事，言说李掌柜已经集好人手，只等早膳后一并前去南郊荒废的义庄。展昭收整结束，便欲同公孙策一并下楼，哪知公孙策反拉住他，游移了一回才道：“展保护，端木女人那边，你多让着她些。”

展昭的眉头愈皱愈紧，眸中肝火渐炽。

“展保护，你先下去用膳。”说话间便将展昭往楼下推，“端木女人这边我来同她说，想来她过了一夜气也消得差未几了，你杵在这里反而好事。总之统统有我，我办事你放心……”

“人间冥道。”

“都是顺手网罗来的精怪，”端木翠喃喃，“也难为它还如此惦记取我。”

“我就晓得你要活力。”端木翠垂下头，双手无认识地攥紧外衫，“你定会说甚么做神仙的如此无耻，这般涂炭生灵……这话在我脑中不晓得响过多少回了。你若活力，便在内心骂好了，也不要说出来……如何说我跟温孤苇余一样都是瀛洲的神仙，你骂他，我也光彩不到哪儿去……”

“当然是。”端木翠发笑，“都是些与人有害的小精怪，没甚么法力也没甚么道行。我还觉得我走了以后，它们也就四下散去了。”

端木翠也觉费解：“这城中死了很多人，戾气虽大，鬼气却不重，不但不重，还非常洁净――难不成都被收走了？吵嘴无常甚么时候这么勤抖擞来？”

公孙策心中犯嘀咕：这语气，听来仿佛……相称平和。

“是，”公孙策叹为观止，“太公望被尊为百家宗师，齐国始君，他的先人齐桓公九合诸侯，多么威风。远的不说，近搁着我们大宋，先帝就曾加封他为昭烈武成王。”

“你的那位朋友……他没有封神？”

“城中应当有衣坊，只不知还开不开门迎客，本日事了，我陪你去便是。”

一甩袖，扬长而去。

端木翠愣了愣，抽回击来，将双手笼到嘴边呵了呵气，搓手道：“是好冷。”

公孙策立即严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