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地下三丈三(2)[第2页/共5页]

端木翠那句“与你何干”，明显白白，划地为界，初听尚不感觉，细想不免神伤。

三两句将地气之事言明，而后示下：“公孙先生，你去跟李掌柜说，明日要他调集城中的精干男人，大家面蒙双层药巾，在宣平至阴之地掘一个三丈三尺深的大坑，安排另一起人备好盆桶及盛水器皿，我要作法先以水吸纳地气，复兴三昧真火烧之。”

李掌柜有点摸不清状况。

语毕也未几话，回身腾腾腾上楼。

因为从开封来的那位忠诚儒雅的公孙先生和那位温文有礼一表人才的展公子，都一口咬定李掌柜是看错了。

公孙策先惊后喜，顾不上说甚么，吃紧上楼去寻李掌柜，也许走得太急，脚下一个踉跄几乎滑倒。端木翠正觉好笑，忽听展昭低声唤她：“端木。”

思忖很久，方才拍掸着衣裾起家。展昭笑道：“看起来，你是发明甚么了？”

端木翠些须吃了几块就搁下了，仰起脸看着高处的夜空入迷。展昭知她是在等信蝶，只觉心中五味杂陈，也不知从何开口，只是低头不语。

“不，此次变态。普通而言，瘟疫只会布于人身，风吹辄散火起而消，随四时窜改，短则数月，长则年许，即告灭亡。但若深切地下三丈三，与地气相混，则耐久不退，污饮水、毒五谷之根，使得生灵断饮食之源。待到气候转暖，地气上浮，又会蹿升至空中之上三丈三，届时全城都在浊恶疫气的覆盖之下，统统存活之物，人畜草木一概不能免，只怕飞鸟颠末都会不敌浊气而坠。而气候转冷以后，地气又会滞重沉回地下，来年又起，周而复始。展昭，如许一来，宣平便成了寸草不生的死城，永无出头之日。如此布瘟，清楚是要宣平不留活口。”

“你房里清算得挺划一。”

公然，端木翠答得毫不客气：“瞒着你的事还多得很，是不是样样都要晓得？上界的事，与你何干？”

“只是我翻找巨阙时，被我翻乱了。”

久别相逢，何必呢……

忍不住向展昭道：“端木女人脾气未免大了些，你……”他本是想劝展昭莫要放在心上，岂知展昭微微一笑，反向他道：“端木一贯就是如许的脾气，先生不要介怀。”

展昭将头偏转开，只作没瞥见，语气平和道：“白天你说要走，是为了早日找到瘟神。但是我刚才听你发怒时说的话，你真正想找的是温孤苇余。”

公孙策皱眉，他感觉端木翠的话说得有些重了。

人生本就如飘萍，聚散聚散，都属平常，既避不过，那便淡然处之吧。

端木翠与三人擦肩而过，正想独自上楼去，俄然――

“我拿了巨阙要走时，恰都雅到他从窗前过，我感觉他胖些了，特地畴昔跟他说要少吃点。”

“端木女人发脾气啦？”公孙策和李掌柜刚下得楼来，便听到端木翠在屋外发怒，忍不住向展昭探听。

展昭正掩上门，闻言浅笑道：“我没有怪你……刚才不是也跟你说了吗。”

展昭心惊：“地气尚且受制，已经死了这么多人，如若地气上升……”

“他……说甚么？”

“此话怎讲？”

虽如此想，心底仍浮起淡淡难过，挥之不去，缭环绕绕，化作几不成闻的一声感喟。

展昭苦笑。信蝶寻人不获，端木翠愤怒之下收了法力，现在身周尽是宣纸碎屑，也难怪李掌柜会说是她撕坏的。说话间，端木翠已进得屋来，神采甚是不耐。公孙策本想上前体贴几句，待见到端木翠神采，立时把话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