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恶疾(2)[第1页/共5页]

包拯沉默着，不知该说些甚么。

带头的小头子刷地抽出腰刀：“给我追！”

百忙当中，那女子还好整以暇地转头一笑，显是不把这群平日里精干勇武的京畿兵卫放在眼里。

公孙策不明以是，往边上挪了一挪，目光所及，吃了一惊，一颗心直如鼓样震擂。

“展保护，”公孙策忍不住小声对展昭表达了一下敬佩之意，“这刀够沉的，你们常日里舞刀弄剑，可真不轻易。”

难不成，城中之人，都已经……死了？

“哦？”天子的身子微微前倾，语意中终究有了一丝起伏，“太师之意？”

坦白说，展昭办案，跟四大校尉频繁合作，跟五鼠也偶尔火伴。这期间，公孙策都是咨询参谋的角色，忽地要正儿八经两两拍档，这感受，还真有点怪。

庞太师伸手去接茶盏。

因为，右首边数里之遥，忽地火把憧憧扰攘有声，有沉不住气的敲起了示警的铜锣，另有猫在木瞭台上猫得发慌的弓箭手，嗖嗖嗖地直放连环箭。

先将前事约略叙过。

愈往林子边沿走，亮簇簇的刀剑便愈是打眼。

“宣平县令离城之时已经闭了流派，庞太师又将在城外十里设枷栏路障，”展昭浅笑，“先生一介墨客，想来通行不易，展昭自当随行，以应万全。”

再走一阵，地上霍然几个大坑，探头看时，坑底尖刀根根直竖，看得公孙策脊背发凉。

这边的轰天响动早已轰动了城墙处的巡卫，纷繁拔刀前挡，哪知面前一花，白影风动，激灵灵打个寒噤时，那女子已在身后丈余。

“太师此言，”八贤王皱眉，“是要舍宣平万余百姓性命？”

“给我站住！”

襟袍微振，跨前一步，迎上天子错愕的眼神。

“八贤王与本府一再进言，圣上终究同意抽调一十二名太病院的大夫一同前去，只是……”包拯感喟，“太病院的大夫亦由庞太师调剂。”

半夜入宫、夙起点兵、配以良马，一起快马加鞭风驰电掣，未时三刻，宣平已遥遥在望。

火还在烧，火龙绕城一匝，将宣平的夜空映得赤红。再然后，不知是谁撕心裂肺地来了一嗓子：“鬼呀……”

“你站不站住？”

不过，这世上事，还真是怕甚么便来甚么。

包拯的眼眶一热。

南弟子变，其间的人手又增了不知多少，更首要的是，火线不远处，庞太师正带同人马，气势汹汹地赶往方才的“鼓噪”之地。

追字未落，一枝白翎羽箭擦着耳朵嗖地飞了出去，小头子嗷的一声叫，回身捂着耳朵跳脚骂：“你娘的，看着点！”

“老臣觉得，”庞太师往前一步，双手向着八贤王微微一拱，“八王爷体恤百姓，用心良苦，然济之以医，起不了治本断根之效。”

到晚才气说阴晴——话说得太满，圆场不易。

“一定糟糕。”展昭暴露滑头笑意来，“趁火能打劫，浑水可摸鱼，公孙先生，我们就从南门入。”

宣平城内，那女子正自墙内出来，方拍掸身上灰烟，忽听得墙外叫声，没好气道：“你才是鬼！你百口都是鬼！”

踌躇好久，终究横下心来，没想到尚未开口，这二人已然请缨。

包拯不答，却转向公孙策：“公孙先生……”

邻近南门，火已扑救了下去，只是城墙核心焦黑一片，烟味呛鼻，墙根下低头沮丧立了一排的兵卫，正接管着庞太师暴跳如雷的训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