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生死盘(3)[第1页/共5页]

出来四下一看，倒是身在一处嶙峋假山石当中。透过山石孔洞看出去，能够见到一爿洁净宽广的院落，和顶上瓦蓝色的天空。

这话说得有几分在理，只是久在北地之人，说话多数如此大大咧咧，展昭微微一笑，并不略萦心上：“那都是江湖朋友谬赞。”

第二日凌晨，如他所料，一队出城的马帮和一队进城的货队在城门口因为一点小事而“争论”起来。撒泼式的争斗激发了城门兵卫的哈哈大笑、指手画脚，一片扰攘当中，谁也未曾留意到马帮的一人偷偷溜了开去，再返来时，笠子帽高压，已换成了展昭。

“因为本日是展昭死亡之日。”杨戬口气疏淡，“就在我们说话的时候，他正在死，或者已经死了。你信赖也好，不信赖也好，承认也好，不承认也好，天命合当如此。”

兴州表里盘问甚严，加上党项人秃发，与宋人更是有别。展昭即便穿了胡服，也没法讳饰发上不同，如果身着斗笠帷巾，更是平白惹人生疑。是以只得远远避开，依着联络秘法，趁着夜黑无人，在尽东城墙下首处寻着了一块松动的砖石，用粉石在上画了一棵小小的松树。

正信步间，忽听得背后飕飕风声，似是甚么暗器分上中下三路过来。展昭心下一凛，不及回身，一招梯云纵，生生将身子拔高了三四丈高。与此同时，耳辨来势，腕上使力，手中的笠子帽如飞梭般旋将出去。

杨戬也不看她，自顾自斟酒，一饮而尽。

“因为人仙不恋，因为展昭喜好你？端木，你还真是自发得是！”杨戬笑得半天喘不过气来，“你还真是，自发得是！”

杨戬定定地看着端木翠，俄然发作出一阵大笑，他笑得如此夸大，乃至于笑出了眼泪。

“大哥，我们谈本身的事，何必咒展昭！”

“展昭真的会死？”

端木翠在他的笑声中渐转不安。

“我没有怪他，他把你照顾得很好，我反倒要感谢他。”

齐得胜高低打量了一回展昭：“传闻展大人被称作南武林的第一把剑，又称南侠，剑法卓绝，一手袖箭的工夫更是惊人，可有这回事？”

“然后呢？”杨戬深吸一口气，赛过下心头的酸涩之意。

而这块阴云在去岁隐有变电雷雨之势――李元昊称帝，建国号大夏。宋廷极其气愤，两边干系正式分裂。有传闻说李元昊意欲对大宋谋战，也恰是因为这个，庞太师所属的暗卫入松堂在兴州活动日趋频繁，但愿能够刺探到更多的西夏军情，以应不测。

杨戬看着她一脸的倔强，忽地就忆起西岐旧事，心中不觉酸楚，语气也放缓了很多：“端木，你实在低估我对你的体贴。我们是一家人，不找到你，我如何放心？”

“那是因为甚么？”端木翠尽力想让本身安静些，但还是节制不住语声发颤。

“这只是凡人一厢甘心的胡想罢了。”杨戬的目光落在不知多少远处，“端木，你也做了上千年的神仙，于世事看得也很多了。古往今来，好人并不必然都得了好报，恶人也并不必然有报应。之以是有那么多人盼望世事公允，就是因为不公允才是常态。展昭的确是好人，大哥但愿他下一世能有好报，封妻荫子，福祚绵长。”

“尘寰有一句老话，叫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仙迹踪绝，不代表你已经死了。你不回应异象，我不晓得你是不肯回应，我觉得你不能回应。世事情迁，此地不是西岐，你又身没法力，如安活着间安身？这个世道，对女子毕竟刻薄，我很怕你遭碰到不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