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皇城魇(6)[第1页/共5页]

“嗯，大哥很疼我，在我心中，他比尚父更像亲人。只是大哥每次抱我，都仿佛哄不懂事的小孩子一样，无可何如又不能不管，每次哄好了，他都卸下重担普通，撇下我跑得比谁都快。”

展昭的额头悄悄靠住她狼藉的长发，埋首在她颈间，下巴贴住她光亮暴露的肩部肌肤。端木翠的身子颤栗了一下，没有说话。展昭也没有说话，有一滴滚烫的泪水滑过脸颊，滴落在端木翠发上。

展昭愣了一下，方才唯恐触到她的伤口，只是自肩后搂了搂她，真要抱她，还真无从动手。

端木翠浅笑：“公然瞒不过先生，那井中的确还剩了最后一只蛊虫。楚服本来就身具异术，为蛊虫所噬以后，怨念不减，灵魂得以长存。”

进门一看，咦……

“是，”展昭点头，“身子蜷起来，那么小，像个小兔子一样。”

“当时我想，我如果有爹就好了。那样娘打我，我就躲到爹身边去，爹必然护着我的。”她唇角显出笑意来，“展昭，当时我只这么小……”

端木翠抬起眼看他，眼圈一红，咬着嘴唇道：“不好。”

但是赵虎精力很高涨：“公孙先生，起来了，展大哥和端木姐找你！”

“她在宫里杀人是因为她没法去宫外。我猜是因为她死于汉宫，身后风俗使然，数千年来，始终逐王气而走，安居于帝王后宫。非因改朝换代，毫不迁徙住处。”

想到那样的场景，展昭忍不住浅笑。

展昭俄然恍忽起来。

展昭咳嗽了一声。

前功尽弃？

展昭的胸口起伏得短长，待要开口，忽见她背上伤疤庞杂，心中一软，缓缓合上双目，赛过下心头肝火，淡淡道：“没甚么。”

展昭让她一激，终究顾不上那很多：“这件事当真就首要告急到你要去死的程度？如果……如果我今晚没返来，是不是就要等着给你收尸了？”

“捐躯除妖……”展昭声音生硬得很，“我听银朱说，你喝了掺了金屑的符水，还说甚么锁在屋里自生自灭，但是有了灭妖之法？”

看她后背时，公然有几处创口又迸开了，晓得再说她她定不喜的，只得拿过一旁的绢布，谨慎帮她把溢出的血丝擦去。

“那当时……你不在……”端木翠张口欲辩。

端木翠先从在姚美人寝殿碰到的阿谁老妇人讲起，讲到蛊虫，讲到展昭相救。

端木翠却一点都不感觉，她往展昭怀里缩了缩，轻声道：“展昭，小时候你娘打过你没有？”

公孙策只好抬脚往展昭的住处走，一边走一边腹诽：不是入宫了吗，如何又跑返来？宫里又不是菜市场，任你跑进跑出的。

端木翠摇点头。

“楚服豢养蛊虫，武帝恨其刁滑，令人将其推入枯井，将其所饲的蛊虫尽数倒入，然后封住井口，连续三日，楚服惨呼不止。三今后启封，骸骨已被蛊虫啃噬殆尽。”

“然后娘打着打着就哭了，想来抱我。”她又低下头去，“我那里让她抱，跑得远远的，哇哇地哭，哭得全部部落的人都能闻声。”

“哦？”展昭发笑，伸手将她的发绾到耳后，“为甚么挨打？端木小时不乖吗？”

“如果针尖是中空的，里头能够放的就是虫卵，戳一下，相称于就把虫卵送了出去。”

对这个“不满是”，公孙策多少有些利诱，倒是展昭适时扒开迷津：“莫非那楚服以人之灵魂，托于蛊虫之身，与蛊虫合为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