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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自知之明这一点。”又摆摆手，笑道，“不过，你也不是太混账，你尚非病入膏肓，另有救的。”

她眸中眼泪簌簌而落，尊上，内里全都是幻影，能困住你神智的幻影，你不能再出来了，你前次在内里呆了一个月，若不是老君出来找到你，你就困死在内里，再也出不来了，你也晓得是假的，为甚么还要出来看？

玉玦当中，我落脚的这一个场景，是甜睡十四万年的本神尊敬回神界，醉酒我和醉酒的他初见的时候。

我遗憾没能亲手给你戴上。

出来，能看到它记录下的孟泽的模样，能叫我看到一个在内里实在的神界，看不到的孟泽玄君。

送走了老君，我本筹算解缆去轩辕之国，先把素书孟鱼他们接来玄魄宫临时护住他们。我晓得，就算素书现在恨我、恼我、不肯定见我，我死皮赖脸也要把他们带返来好生安设和庇护。小鱼儿倒还好，他未曾牵涉到这些事情当中来，我并不是很担忧。但是素书啊，她现在也应着这十五万年的循环劫数，现在九天银河，星辉暗淡，天帝顿时就要把这号令下达给素书，她当真面对着前一斯须生、后一斯须死的窘境。

我不信孟泽死了。

我甩了扇子，低头问小鱼儿，你娘亲现在都雅欠都雅？

银河一劫，百年龄后，孟泽玄君重归神界。

孟泽公然秉承这聂宿的影象，他二位尊神公然是沆瀣一气的。当年的聂宿把我困在无欲海，现在的孟泽把我封在玉玦中。我活过的这十几万年，在了同一个处所，栽了两次。有两个尊神，替我去死。

【番外·素书】

但是晋绾，我……想他啊。我出来，吃两碗饭还不可么？两碗不可，三碗行么？

许是进入这玉玦太多次，许是我看到孟泽便不受节制，我出去掺杂了很多过往的事情，搅乱了这玉玦里保藏的一幅一幅场景。

他持续皱眉，你是谁？

晋绾这女官忒有眼力见，说要去接轩辕之国接孟鱼和孟荷返来团聚，临时不进玄魄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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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她衣衫的腰带上解下那枚玉玦，寻着聂宿的影象将其化成镜面的时候，她已经醒过来了。撑着玉一样的手臂趴在床榻上，笑着问我：“孟泽，你要做甚么。”

这一哭便有些收不住的趋势，从速叫来孟荷把小鱼儿抱走，抬头躺在大殿顶上，对着这清风明月，哭得泪雨滂湃。

你是不是不返来了，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孩子果然是爱情的结晶，是爱情的宝石，是爱情的火把，是爱情的灯盏——照着我同素书的豪情，蹭蹭放光，前程敞亮。

我一手提着梨花酿，一手捏着离骨扇，踱步在银河边，远处无欲海成水幕落入银河，湛蓝海水与银色光辉胶葛，剪也不竭。

我攥紧了那玉玦，穷极银河、穷极无欲海，却连一片衣角也没有找到。

她攥住我的手腕，不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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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问我愁甚么。

偶有神仙猎奇，当年孟泽玄君回给天帝的信上，写的是甚么。

这一亲便再没有收住，一向到了卯时她才倦极入了眠。

“睡醒了么？睡醒了，穿好衣衫，我便奉告你。”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