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灯染[第3页/共3页]

刻在这时候，孟鱼俄然揪了揪我的衣袖：“父君，你看那边的女人是不是阿娘？”

她醉得有些短长，眯眼笑了笑，身上银光忽明忽灭，那声音也跟着忽含混忽复苏――

怀中的人儿身子有些软，又有些颤，好久都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本君倒是顾不上他们，看着越来越近、群袂翩翩的素书，忽感觉灵台之上江花红胜火，江水绿如蓝，乱花诱人眼，浅草没马蹄，莺飞仲春天，杨柳醉春烟――熙熙攘攘之表情，已全然不是一个“心花怒放”可描述。

思至此处，我筹算奔上三十三天去找一趟老君。

我蓦地昂首。

不晓得为何，她这般欢畅若小孩子、给我揭示她的灯亮的模样，这般欢腾转动、大声而笑的模样，饶是银光跟着这笑声愈渐灿烂，可在这万里大海、这寥寂九天的映托之下，叫我感觉她孤单得不像话。

本君可如何淡定。

身下的小鱼儿惊呼：“还是穿裙子的阿娘！”

本君再看到这身打扮之前，向来不敢想过，素衣玉冠清雅俶傥的她穿上荷花衣裙是这般都雅的模样。

那场景当中，也如现在这般，她穿戴荷花边的裙子，我穿戴蓝褂子，我拉着她的手，她低头看我――只是，她比我高很多。

她眉心微蹙，似是在尽力回想，斯须过后又放弃，眉头伸展，同我笑道：“甚么梨花妖女……你说刚才，刚才我打尘寰喝酒返来。”提了提手上的桃花玉酒坛，给我解释，“闻到这酒中的凡尘的滋味了么，尘寰来的。”

本君愈发淡定不了，鼻血愈六愈欢乐。

冷风吹过远处的她又吹过此处的我，清然气泽拂面而过，本君忽感觉鼻下生出一步地不成挡的温热，徒手一摸，手上鼻上，已满是鼻血。

固然，不见你才几个时候罢了。

说罢一手提着裙子，一手拎着酒坛，便要超出我往那边走。

过了好久才颤颤开口，呼吸当中带了些熏醉味道，她开口问了我一句话，那句话叫本君懵了一懵。

但是，手指交叉，那微凉的指腹顿了顿，其上有影象穿过浩渺云烟、超出沧海桑田，传到我的指尖，迤逦诚意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