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你方才管谁叫娘啊！[第1页/共3页]

我笑：“动词。”

小鱼儿撅着屁股从她手掌里爬起来，眯着眼睛，伸出小短手，暴露小奶牙，笑得天真天真：“娘亲，抱抱！”

小鱼儿傻，他不晓得他睡着的时候，我也在读书给他听。只不过那一万年，他睡着的时候多，醒着的时候少。

我：“甚么？”

她手中的茶盏啪的一声便落在了茶案上，瞪大了眼睛看我：“带本公子升天？本公子还是第一次闻声有人把‘送你去死’说得这般清爽脱俗的！甚么带我回家？你是不是要带本公子回故乡，趁便叫我去陪我那地底下的列祖列宗？”

素书听了这句话，敷在我手上的手指倒是蓦地一颤，盯住我的眼睛，眉头紧皱，惶惑接了一句：“你如果情愿娶我，我便嫁给你……此话，不悔不灭……”

他又开口道：“另有另有。父君给娘亲说过，等今后老了，腿不能走了，我会在你身边，会给你做拐杖支撑你；如果你以背工都僵了，拿不住扇子也握不住剑，我会在身边，会替你扇风解暑、为你斩妖除魔；今后你老眼昏花，看不清这朝霞万里、看不清这星斗浩大，我会在你身边，做你的眼睛，带你去看北上天的流光、东海日出的云霞另有三月时节阳华山下三百里桃花。”

素书蓦地一怔。

小鱼儿镇静得不可，在茶案上打了个滚，蹭蹭蹭跑到她眼皮子底下，开口清脆唤道：“娘亲！”

素书不明白：“用饭睡觉读书？”

她捧着小鱼儿到面前，耐烦给他解释：“你……你是天上的小神仙罢？我不是你娘亲，我是凡人，你晓得凡人是甚么么，就是……”

此中一个惊呼声不大不小：“我的天呐！你听到了么，都睡过了！”

她那厢反应过来，怯生生地捧着掌心的小鱼儿，严峻得泪珠子都要落下来：“你……你方才管谁叫娘啊！”

我灌了口茶，抬手往上指了指。

另一个淡定一些：“你都跟旁人睡过，苏月公子跟旁人睡过有甚么可诧异的。”

小鱼儿一听他娘亲要不认他，睫毛一颤，嫩牙一咬，眼里顿时冒出一包泪，更紧得抱住他娘亲的手指，恐怕被甩了：“娘亲你果然不认小鱼儿么？小鱼儿想了你好久了啊，小鱼儿为了见你、为了不叫你难过都穿了衣裳……你为甚么不认小鱼儿？”

她望着我，眉头一跳，似是没想到我这一个大男人会有这般描述。可于本君而言，能再次见到她，能把她带回天上，纵我真变成这幅模样也是情愿的。

她执茶盏的手一晃，内里的茶洒出来两三滴，却还是摆出平静的模样与我道：“你说的升天……是动词还是名词？”

“房梁？鸡鸣狗盗，梁上君子？”她笑道，顺手摸过茶，“那些金铢都是你偷来的，你还要拐本公子回家跟你一起偷？”

“你曲解了，我是要带你回天上，做神仙。”本君解释道。

窗外那二位顿时跑远了。

本君摆出一本端庄的模样道：“你当日问我可曾跟你睡过了，我说是，”顿了顿，回想了一下小鱼儿平素里委曲的模样，学了学，“你说既然睡过了，那就会对我卖力，我觉得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孰料不过一年，苏月公子便变了心。”

此时的素书，眼睛已经瞪得如铜铃般大小。

我手中的茶盏猛地一晃。

“……”

窗外那两个小倌却不淡定了，群情尽数落在我同素书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