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大彻大悟[第1页/共5页]

“如果我今后，我说今后，老眼昏花……看不清这朝霞万里、看不清这星斗浩大，你会不会在我身边，做我的眼睛？”

“这银鱼好生听话。”

这山崩地裂、这岩浆残虐灭我心智、毁我灵台，千万丈火光灼烧着这四肢百骸十足化成灰烬，落在我面前，风卷残云烟尘轰轰而去，留下大片大片的哀思通彻而了悟。

我当时果然是傻，竟然涓滴听不出来她这些话是在铺垫，是在求我一个安抚，她早已经做好了把腐败给我的筹算。她这般问我的时候，我为何一丝一毫也没有往这处想。

“阿泽，天帝大人还在等着它身上的鱼鳍来补这北斗星宿。”

我捏出两只瓷杯，重新倒了茶，推给老君一杯，本身也灌了一口，平静下来以后，完完整整给他说了他闭关那日，在轩辕之国，我同素书之间这灵魂纠葛、难以斩断之事，也同他讲了，那是我最后一次见素书。

手中的钺襄剑突然跌落。

我乃至在听到她撞到鱼缸的声响后，冷冷威胁她：“你最好不要想着逃出去，这仙索灵性得很，你怕是逃不得。”

她摇了点头，又点了点头：“不过我能了解，她之前救过你的眼睛，你梦到她是普通的，你想到她返来了也是普通的，就像我甜睡十四万年回到神界，感觉聂宿也活着一样。你一向但愿良玉神君能活过来，我是晓得的。”说完这一句，额头蹭了蹭我的胸膛，是灵巧又和顺的模样，“睡觉罢，我真的有些困了。”

你们哪一个奉告过本君。

“让我多看看你，过一会儿……我要把眼睛的腐败还给阿玉。”

可我这混账，我听信那妖言，我亲手害过本身的孩儿，更亲手把素书伤得体无完肤。我觉得本身献鱼鳞能挽回六合对我和素书些微的怜悯，叫她此生安然别扭再不受伤，可未曾想，到头来，本君才是伤我孩儿、伤我夫人最深、最狠、最断交的那一个。

老君他说不晓得。

这句话叫我愣了一愣，反问他道：“你难不成不晓得是梨容么？”

我望着门外，我比谁都笃定，也比谁都傻，我不肯信这是梦：“那不是梦，那绝对不是梦……如如果梦，我现在如何会看得清清楚楚。”

金光闪过，老君避开钺襄宝剑，遁至我身后，气极道：“素书便是想到你晓得了这件事会再还给她，以是才叮嘱老夫不奉告你！我感觉你欠她的，闭关之前特地叮嘱了你要护她，护她，你如何这般没出息，竟把她护到凡尘，连仙法也荡然无存了？！”

“……嗯。”

另有北上天的流光、东海日出的云霞、阳华山下三百里桃林，她为安在当时候想看，她为何要在当时候跟我提，我连细想也未曾有过，给的那轻飘飘的承诺又算得了甚么。

他奉告我是素书。

“我想要这对腹鳍，剩下的，交给天帝大人罢。”

“你们谁奉告过我？你们……你们哪一个曾奉告本君，素书原身是银鱼，你们哪一个曾奉告本君？”哀思穿肠过，滚滚泪泽涌上眼，“素书，你，南宭，长诀，你们哪一个曾奉告本君，素书……原身便是那银鱼？”

若素书是那条银鱼，我当真该千刀万剐。凭我把给我眼睛规复腐败的女人认错为旁人，凭我用仙索捆住她那身躯，凭我探入鱼缸刀刀精准割了她的鱼鳍……

不幸混账的本君被她的话蒙蔽了心智：“嗯，我信你，我会将腹鳍留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