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苏月公子[第2页/共3页]

她身子僵了一僵，却仍然顺势又切近我几分，不怒反笑：“那公子可晓得，平素里旁人抱得这么紧，是要花多少金铢？”

“都行，你会哪一样都行。”

她捏过折扇，本想隔开我半分，却因着我将她扣得有些紧，便毕竟没能摆脱出去，只是开口时候话音里也带了些慵懒，“你果然是认错了人。本公子祖上八代都姓苏，我那入了土的祖父从‘朗月清风’里取了个‘月’自当名儿，你如果感觉我这名字有错，要不去地底下问问我爷爷，顺带问问我那也入了图的祖宗罢。”

果不其然，床榻之上醒来的小女人第一眼便看到了这把琴，可她却哇得一声哭出来，那模样撕心裂肺、不像是喜极而泣，一抽一抽道：“我仿佛不会操琴……呜呜……”

我再不能忍，也不想顾忌这是在尘寰，使不得仙术，上前将她捞进怀里便奔了楼顶飞去。

脑筋里轰然抽上来一句话――“尊上瞳神昏朦，却瞧见了那大火星的鲜朱色彩，觉得玄君赴约，迎出阁外，不料正入此中，灰飞烟灭。玄君……来迟了。”

“打住罢，”她趁我放松，退了两步从我怀里出去，转头看了看台子底下那群抢先恐后要出金铢要买她的凡人，“没带金铢便不要来这类处所了，来这儿本就是要费钱的。”

“十万金铢，只要能一同苏月公子月下对饮一壶！”

她也瞧住了我，手中那饮枯了的茶被身边侍童接了畴昔，提起离骨折扇摇了摇，眯眼笑道：“这位公子，你情愿出多少钱？”

酸涩的是我为何不能早早发明她，为何不能曾陪在她身边替她处理了这诸多的困难，叫她不至于沦落到这里、被凡人用代价来衡量着。

憋在本君内心的这句话，阴差阳错迟了三百年。终究在这并不算安然的夜里，终究在这不算清净的尘寰，说了出来。

她似是发明了这一点，手指在间隔酒坛不过两寸的处所顿了顿，于夜风中清冷一笑，自嘲道：“你晓不晓得，有一种病，叫夜盲症？”

我将她放在屋顶，四周终究没有了那群人，叫我感觉温馨了一些。中间另有一坛酒，这酒本就是筹办给她的。她低头望了一望，抬手时候却生生错过了酒坛，往旁出伸出去，因而便扑了个空。

我纵身超出那哄闹的人群，飞下台子在她身边落定，攥住她的手便裹进怀里。她眼中骇怪闪过，却像是早已见过这般场面似的、不过一瞬之间便规复了安闲姿势，手指触上我的胸膛，踮了踮脚尖，双唇贴在我耳边，笑意吟吟：“公子可晓得，平素里旁人抱苏月一抱要花多少金铢？”

我攥住她触空的手，放在唇上，望着她尽力想看清、最后却不得不摇点头放弃的模样，开口时候便没忍住，哽咽了些，“素……苏月，我会当你的眼睛。”

我低头看她，她不太敞亮的眸子里，模糊能够看出一个瞋目圆睁的本玄君。只怪当初肝火冲到我灵台之上，我只想问她为何会变成这般模样，却未曾细想她眸子为何瞧着不太敞亮。

这个大悟令我蓦地一僵，惶惑昂首又望了望台子上的她一眼，看到她那般姿势的时候，已是心惊肉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