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上学[第3页/共3页]

却说，这该当是本君第一次来太学宫，可不知为何，立在这里，回身之时看到这朝霞漫天，看着这瑞云千里，忽感觉有影象、有旧事穿过十几万年的工夫落于我脑海之上，那影象平淡，那旧事安然，仿佛立品太学宫讲学的是本君我，看着这些个孩子，内心约莫出现些欣喜和欢乐。

他又揪了揪我的袍子沿儿，目光灼灼：“父君，那甚么是平话？”

“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是、少年游。”

又灌了几口，忽又想到了素书当年顾虑聂宿的那句话――“我有一个故交，提到他我就想哭。”

明显隔着不过两三丈的间隔，我却感觉这声音似是穿行了一万多年的路途，穿过大火星炽烈的焰火，穿过银河之畔到无欲海海面的灰烬，穿过一块被星火烧成碎片的衣裳，穿过没顶的绝望和噬骨的哀思，落在我耳中，叫我实在恍忽了好几个斯须，乃至叫我不敢信赖。

尘寰早已没了慕花楼，慕花楼后的静湖已枯，尘寰百姓在那边盖了好几处宅子。

但是我感觉，于男人打扮方面，没有一个比得上我素书大人的风韵。

这些话落入我耳中，竟叫我眼眶有些泛潮。我觉得这一万零三百年里，一向是我在陪他；现在才发明，是小鱼儿一向在陪我。他实在一点也不傻，他同素书一样，有一颗暖和又柔嫩的心，一眼便瞧得出本君的孤单。

本君捏出衣裳给他穿了，顺手又把他那毛茸茸一脑袋头发给总成丸子角，这般瞧着终究普通了一些。

我揉了揉额角，果然给小鱼儿读书念很多了，竟生出这般恍忽之景。

小鱼儿抱了抱我的腿，眯着眼睛往袍子上蹭了蹭，笑着“安抚”我道：“父君在家不要孤傲，明天阿娘还没有出来，不过不要紧，小鱼儿放学就能陪你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