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迟到[第3页/共3页]

那夜，梦的绝顶，我本神尊敬回神界，第一次见到他的那一回。凌波仙洲的书然殿当中，他展唇一笑，声音安静却又句句渗入着悲惨——

面前的南宭默了好久。

手腕被他捏得生疼，南宭他的肝火却越来越盛：“你倒是慷慨渡了百姓，你可想过谁情愿来渡你！”

很久以后，有手指握住我的手掌，我不由自主往回缩了缩，却又被他攥住。手掌被摊开，有圆润的物什落入我掌心。我下认识摩挲，那物什油滑的触感带着暖融的温度传入指腹。我愣了半晌，俄然明白，这是他一向绕于指尖的菩提坠子。

梦里的南宭不是当今这般阴冷狠戾，梦里的阿谁他，和顺得有些不像话。

“如何这般看我？”他又剜了一块药膏，抹在我眉骨上。

我低声叮咛晋绾，叫她拿了椅子，挣脱手腕，坐下道，“南宭，却说，本神尊敬回神界这一年来，因你而惹上的伤痛实在占了大半，偶尔睡不结壮，也会梦到山崩地裂、毒蟒群现的场景，每一回醒过来，都感觉是从绝地里挣扎过来的一样。”我摸着扇子，尽量叫本身心平气和，“可现在，我却也不是多怪你。大抵是五法参透，三谛圆融了罢，便感觉，实在本神尊不过是应了这早已设下的劫数，尝了宿世种下的业因、此生结出的业果。怪你不得。”

他敛了苦笑的神情，剜了一块药膏涂在我手背的淤青上，低头道，“要不你嫁给我，我每天将你带在身边，那你同旁的神仙打斗，我必定能帮得上你。”

本神尊蓦地一惊，惶惑昂首，循着他的声音尽力看他：“以是，我曾把稳刺你一剑，当时剑身穿了你心脏的位置过，你却还活着？”

“你当真不要命了不成？你倒是风雅，风雅得连命都舍得！”

银河明暗倒置，现在正值白日。以是，他攥紧我的手腕的时候，本神尊面前实在一片暗中、看不到他一丝一毫的神采，只是他声音当中的怒不成遏，叫我听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