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五章 夜谈[第2页/共4页]
楼璟看着连睡相都端方非常的太子殿下,感觉风趣,忍不住向萧承钧那边靠近了些。皇家的人长相无疑都是超卓的,萧承钧的长相在皇子中更是佼佼者,这不过常日里那清贵的气势袒护了本身的俊美,让人不敢直视。
“无妨,”萧承钧淡淡地应了一声,“唤人来换衣吧。”
传闻楼璟的祖父很宠嬖他,为了让他早撑门面,十五岁就行了冠礼。嵌了红宝石的鎏金冠还整齐地戴在头上,没有分毫混乱,两缕金色的流苏与鸦青色的长发混在一起,和婉地铺散开来。几缕发丝不知何时滑到了脸颊上,遮住了那一双标致的眼。
涂完了药,时候已经不早,明日还要去太庙祭拜,担搁不得。两人没有再多说甚么,唤了宫人来熄掉烛火。
寻夏担忧地看着自家世子,皇家新婚,新娘当避到帐子里换了常服再出来,可楼璟仿佛完整没有遁藏的意义。
“是。”楼璟晓得见好就收,笑着应了。
“咳……”萧承钧干咳一声,放开了他的手,正色道,“时候不早了,快起来穿衣。”
半张半阖的眸子中敏捷闪过一道精光,这位太子殿下,仿佛,并不像他爹那样不喜男色……
楼璟点了点头,坐在床上受了常恩的膜拜,赏了他一个绣了金线的荷包,内里装了二两金珠子,抬手虚扶了一下道:“常公公请起,今后还要托公公多指导。”
新婚夜,龙凤烛不能熄,艳红色的帐幔外仍然敞亮,楼璟把头转过来对着床里,合上了双目。这两天快把他累死了,让一个带侧重伤的人做这么多详确的活真是太折磨了,今后谁犯了军纪,定要罚他挨了军棍以后去伙房择菜!
背上的伤倒在其次,最重的是在大腿,萧承钧看到那双腿的时候禁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这父亲得有多狠心才气把儿子往死里打?
楼璟身上有伤,只能趴着,幸亏那药干得快,不然连被子也盖不了。萧承钧在床里躺下,秉着“食不言寝不语”的原则,悄悄地不发一语。
“奴婢常恩,恭贺太子、太子妃大喜。”老寺人脸上没有过量的奉承,笑得非常得体,微胖的脸显得非常驯良。
摆手让宫女退下,两人一起坐到了床上,待房门封闭,楼璟便又歪在了大迎枕上。
萧承钧叹了口气,罢了,既然要礼贤下士,就得拿出点诚意来。挖了些脂膏在指尖,渐渐涂到了伤处。仿佛是在钢刀之上包了一层丝绸,指下的触感健壮而顺滑,让人有些欲罢不能。
“你的手为何只要中指处有薄茧?”萧承钧本想问他的手为何这般莹润无痕,武将的手不都应当粗粝如沙吗?但这话问出口便有些轻浮了,只得换了个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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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璟垂眸,没想到他竟考虑得如此全面,把伤药都给他备齐了,脸上的笑不由得深了几分,将盒子塞回了太子手中,“伤在背上,臣本身也涂不了,大胆请殿下帮臣一把。”
常恩连声说着不敢,接了太子妃的赏。
“你我皆于窘境当中,但你的窘境,吾能够帮你。”萧承钧的腔调不急不缓,字字掷地有声,仿佛他说的每一个字都有万金之重,让人不得不佩服。
楼璟缓缓展开眼,停顿半晌,立时撑着坐了起来,“臣一时困乏,竟睡着了,望殿下恕罪。”起得太猛,牵动了背上的伤,禁不住微微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