腥风起,对酒逢花血雨落(二)【13000】[第5页/共9页]
那暗红色亦沾到了白髯毛上,木槿细辨了辨,已打了个寒噤,鼻尖便闻到了比潭水里更浓烈的血腥味,乃至是腐臭味。
她一时还看不清四周状况,但她软剑上的明珠已将她的身影照得清楚,便听得那边凄冷冷的衰老男声再度传起:“这鳄鱼会登陆袭人,你右边行十余步有稍高的山岩,能够爬上来避着。”
徐夕影的前襟已被撕下大幅,低低的哭泣转作凄厉哭叫,眼看便要在那一众暴徒的胶葛下当众出丑,申明尽毁。
两名近卫亦是骇然,却也抓紧机遇从窗口跃下,兀自不安地向楼上凝睇。
“离弦?”
她早已持了软剑在手,用力一刺,勉强扎入上方石板中数寸,腾出左手在石板上乱摸,试图寻出一处凸起先稳住身形时,只觉四周光溜溜的再没有一点可供抓握之处。
徐夕影镇静地看着面前逼过来的人影,慌乱地在袖中掏摸着,便见有几个铜板蹦落下来,不知滚到那里去了。
男人剑光再卷,将一具尸身上的袍角带起,水银般的流丽雪练闪过,便已割下一大块布料。
两人惊痛大呼时,沈南霜的利剑也袭畴昔了……
模糊听到楼上有人问道:“光天化日之下,视性命如儿戏,你……你究竟是甚么人?”
“可家父经此一劫,现在沉痾缠身,不得不寄身在火线不远处的城隍庙。因被抄家削职,无钱医病,民女被迫抛头露面,盼讨得些微钱银为家父抓药。既蒙太子垂问,可否请太子移驾诚隍庙?或者太子留下住址,稍后民女扶家父畴昔相寻。”
大街上横七竖八躺了多少尸身,楼上窗棂上亦挂了具无头尸身,斩断的脖颈兀自向外冒着鲜血,一串串滴落路面,嗒然有声。
许思颜磨牙。
“民女徐夕影叩见太子殿下!民女之父、高凉通判徐渊冤枉!求太子作主!求太子伸冤!”
她只用眼睛余光留意着那金面人会不会去而复返,却再未曾发觉,本来本身的藏身之处,又多了一双眼睛正向内窥测着,然背工摸到下方,扳动构造……
木槿点头,“是呀,他老是跟着五哥,怎会呈现在高凉?必是我看花眼了!”
一边夹着些粗话挖苦,一边竟也已亮出兵器向沈南霜冲去。
孟绯期轻盈狠辣,离弦则沉稳迅猛,二人虽未交过手,但萧以靖曾评判,道他们若比武,二十招内,孟绯期可抢先;五十招开外,则离弦必胜。
木槿大骇,一边飞起宝剑向它猛力斩处,一边人已窜起,在斩中鳄鱼、但鳄鱼尚未及沉下之时,鞋尖踏到了鳄鱼身上。
趁着她临时不至于落败,木槿看向许思颜。
她拐着腿儿急往右行了十余步,已看出这是一处地下溶洞,火线不时可见凹凸大小不一的石笋,再往前溶洞逼仄,便见顶部垂下的钟乳石。声音自一处约人高的山岩,可贵上方颇是安稳,忙提气飞身上去,迎头便见一个分不清五官眉眼的红色怪物正在前面坐着,惊得差点又一头摔下去。
她抬眸看着许思颜,眼底又有氤氲水雾,神采极竭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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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半晌,沈南霜也奔了下来,轻声道:“他们俩应当搞得定,我们不宜招摇,还是先分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