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衣凉,花颜逝去钗盟远(二)[第2页/共2页]
本日太后寿辰,若许从悦在京中,天然要过来相贺的。德寿宫与安福宫相邻,若顺路过来给吉太妃存候,原也是人之常情。
木槿即使不喜吉太妃,也不能不顾念许从悦对生母的渴念之情,听她说得凄恻,心中已有些不忍,遂道:“太妃多虑了!雍王多么高贵,又得皇上恭敬,天然会好好的,一世安然喜乐。”
花解语见吉太妃有些神思不属,立时猜到她心中所想,笑道:“想来雍王现在必然已经在德寿宫了吧?”
那边宫人见木槿发怒,又与吉太妃言谈自如,早已从速让人备上新奇生果,又在殿宇四角置上冰块驱除暑热,屏息静气在廊下奉养。
吉太妃立时觉悟,“不错,天然会该先为太后贺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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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来当年多数是景和帝杀子夺媳,乃至连许从悦这个长孙都没筹算留着。
她失神般定定看着门外,不知是不是盼着许从悦俄然呈现在门口。
吉太妃闻言便松了口气,眼底却已有泪意氤氲。
吉太妃听木槿提及从悦,眼睛已经亮了,“从悦……返来了?他……可还好?”
“太妃放心,我转头必叫王达查问此事。何况雍王也返来了,今后后应当无人敢再让太妃受委曲。”
本来恩恩爱爱的少年伉俪转眼阴阳相隔,丈夫由年貌相称的年青皇子一下子变作白发苍苍的公公。
堂堂一太妃能混到靠一个名分都没有的寒微女子来庇护,听到许从动听中,不知该如何心伤痛恨。
吉太妃见摆布宫人已经退下,才跟着花解语的话幽幽道:“我又何尝不知我这一世再如何繁华尊荣,也不过别人言谈间的笑资?可我不过是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女子罢了,这一世再如何挣扎,都逃不过受人摆布的运气。眼睁睁地看着夫婿死,若不是先帝互助,也差点得眼睁睁看着我孩儿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