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情湮,六宫缟素隔世念(五)[第2页/共3页]
“皇后”二字,咬得特别重,仿佛在照应萧以靖沉着话语间带着些柔意的“木槿mm”,竟听得萧以靖端倪一凝,连呼吸都似顿了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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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思颜向来不喜那位将母亲从本身身边带走的蜀国国主,但母亲临终前他见到萧寻,才恍然觉出或许母亲是对的。
不错,近四年。
这双眼睛清楚像极了蜀后夏欢颜,却有着迥然分歧的气质。
“内兄客气了。都是些小玩意儿,留给他把玩或今后赏人都可。”许思颜默算光阴,“已经七个月大了吧?”
二人遂出了涵元殿,一起行向长秋殿。
许思颜叹道:“母后只是怕我父皇听闻她病逝会影响身材,才叮咛秘不发丧。实在父皇早已晓得,该早日让她入土为安才是。”
统统都那么无声无息。
许思颜悄悄地看他施礼毕,才暖和道:“内兄平身。赐坐!”
萧以靖点头,“父皇说,统统依母后的心愿来。”
萧以靖不过略略一顿,便已循礼下拜。
而许思颜毕竟只是淡淡地笑了笑,问道:“内兄,我们是不是见过?”
她的狼狈与许思颜有关,才让他这个内兄愤怒不已,乃至对妹夫心生不满。
萧以靖眸光微闪,“臣曾到过江北,但当时情势混乱,臣怕有所曲解,遂缘铿一面。”
她一向想要的阿谁杏花飞舞里沉默独坐的盲眼公子,却仿佛从未获得椅。
涵元殿大寺人王达亲身将萧以靖引至螭蚊包金的高高门槛前,陪笑道:“太子,皇上在里边候着呢!”
若撇开君臣之礼不谈,只论亲戚和手足之情,他避而不见也是道理当中。
一辈子,想要的终是没有获得。
萧以靖因他提起木槿,不由问道:“木槿mm安在?听闻她与大行天子情逾父女,想必悲伤得很。”
就这么一辈子,繁华繁华,万民钦慕。
待他独掌天下,谈笑间翻云覆雨,想来那身威霸之气更该如刀锋般凌锐逼人。
光荣木槿不呆不木,聪敏机变,只要他抓紧她,他们必能长悠长久走下去,无惧风雨,不畏孤傲。
结婚三年,她于他仍然是熟谙的陌生人,他于她也没好到那里去。第四年,他们已是伉俪。她还是会在梦里思念她的青梅,却绝口不提她的五哥。
萧以靖谢了恩,这才在旁悄悄坐了。
殿外阳光炙烈,乍入阴凉的殿内,萧以靖微微眯眼,才看清御案后那位与他年纪相若的年青帝王。
早闻得大行天子停灵于长秋殿,而涵元殿是平常措置政务之所。如果平凡人家,亡者为大,当是叩拜致祭火线才与主家见礼叙话。但许思颜既已继位,先叩新皇以明君臣,亦合礼数。
许思颜打量着他。
“……”许思颜不由地吸了口气,俊颜浮上一层绯红,“公然……直言得很!”
但短短话语间,他已将许思颜的猜忌撇得一干二净。
“我不甘心,不甘心呵……”
许思颜俄然间有些光荣。
萧以靖如夜黑眸便有暖色闪过,唇角微微一弯,说道:“先帝和皇上所赐贺仪,臣都已收到。那些礼品委实太贵重,生生折杀了他小小孩儿家。”
终究连她养大的孩子也和她越来越冷淡,越来越生分榛。
即便他偶然决计问起蜀宫之事,她会提父皇,会提母后,会提满地乱爬的蝎子和窗外盛开的木槿花,却毫不提她的五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