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散云飞尽不回 17[第2页/共2页]
苍梧领命而去,让澹优单独走进了房间,随后带上了门,相对于这归雁楼都丽堂皇的装潢,她这一身能够说是极其寒酸了,青灰色的夹棉裋褐上沾着各种血污,玄色的裤子上沾着马粪鼠屎,麂子皮的靴子也已经千疮百孔,早已没了放水御寒的结果,这会儿脚已经凉的没知觉了,头发乱糟糟的,上面还沾着稻草和蜘蛛网。脸上还要出色些,现在虽带着面具,血污和泥土马粪糊了一脸,但唇色还是已经因为肩膀的疼痛泛上了惨白,双颊早也落空了粉色。相对于之前的风景,她现在应当是这辈子最落魄的模样了,要多狼狈多狼狈。
微微愣了愣,随即站起来绕过书案到了她面前,语气跟之前一样,带着些无法。他发明了澹优不止是肥胖,神采不好,之前受过伤的左肩一向不自发的在抖,而那鹰眼中的安静再也装不下去了,取而代之的是满满顾恤之色,张了张口,过了会儿才发作声儿来:“如何样,比来,还好么?”
苍梧先出去禀报,澹优跟着两个兵士站在门口等着,金字牌匾上‘归雁楼’现在看起来有些晃眼。这归雁楼修的极富丽,在这苦寒的边城,这怕是独一一处富丽的地点。
任由他揭下她的面具,故作轻巧的扯了扯唇,尽力的做到笑靥如花,清眸与他的深瞳相对,声音甜美:“没死,很好。”
“哦。”澹优应了一声,在关内一个多月,也没听到和离的动静,怕是他到底截下那奏折按下了。半垂下眼眸,瞥见他锦衣华服的腰间悬着那块玉佩,内心五味杂陈的,这块玉佩是当初豪情最好的时候所赠,现在,物是人非,微微勾了下唇角,叹了口气,他竟然还带着,然前面前一黑,再也没能抵过肩伤的疼痛,直直的向倒下。
床边的雕花小几上放着一碗不知放了多久,但这时候还飘着白汽的药,却未曾瞥见服侍之人或者上官彧。
“爷,太子妃带来了。”
温香软玉再入怀,倒是这类场景,是他实在没推测的。也没想到她竟然会就这么晕了畴昔,他明显已经交代过要虐待俘虏的。
上官彧坐在书桌后,墨发半散,可贵换下戎装换上了平常的衣衫,柔嫩保暖,比铠甲银盔和缓很多,青红色的衣衫,素净的很,不像他常日里的气势,看起来却更加清雅了,不像个将军,倒像个隐士。
在山川人间浪荡了这些日子,她早已经风俗了本身脱手丰衣足食,并且她现在不能抱病,要不然乌梢就没法救了,想着吃力的支着身子想去拿那碗药。
“返来吧。不好么?”他垂下眼眸,纤长莹白如玉如竹的手指轻柔的抚摩动手里的她戴过的面具,血污和马粪的味道混着些净水芙蓉香的味道,甚是奇特。
现在刚写完奏折,墨迹未干,他放好笔,头也没抬,悄悄的吹了吹那墨痕,淡淡叮咛道:“让她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