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得人间雪满头 18[第1页/共2页]
上官忆抚了抚那隆起的被子,辨不清哪是前后,悄悄唤了声:“优儿,可睡了?”
澹优不语,坐了起来,接过水喝的时候,内心推断了一下上官忆的心机,在颁圣旨的时候,她瞄了眼跪在身边的上官忆的神采,先是惊的一颤,有些不成置信,然后是有点难过,最后低着头的时候微微不成闻的感喟了一声在她收回目光以后望了她一眼。
上官忆见她翻开了被子,也还好,略微松了口气,从小几上的茶壶里倒了些水递给她:“绘心说你没吃下晚餐。我来看看。”自从听了那圣旨,她的神采就不多数雅,只觉得是因为上官颉之前灭了符家满门之事引的她不想再打仗上官家的其别人了。
这已经不是之前住的小院儿了,是将本来南瑾的院子重新安插以后给她住的,离上官忆的院子近些,半年未住人,固然里外东西都换了,可南瑾身上那种悄悄的墨香仍缭绕在鼻尖。异化着净水芙蓉香,融会出一种带着微冷的香味,没了净水芙蓉那种和暖。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一说的是符崴英,一说的是上官忆和本身,现在已经是郡主,存亡婚嫁就都与皇家扯上了干系,身份高贵,但也要君臣之别为首。人就像水中茶叶,人间浮沉,随水随杯,也由握杯之人把握,水是情面油滑,杯是条条框框的端方,而握杯之人却不好说。茶叶逃不出水,也越不出杯,除非玉石俱焚,那对握杯之人也没了操纵代价,本身废了,却没伤握杯之人分毫。
澹优渐渐的翻开了被子,暴露已经憋的通红的脸,满头是汗,眼圈红红的望着一脸忧愁的上官忆:“母亲你如何来了?”
绘心的话一出,澹优感觉好笑,侧过脸打量着她:“尔雅是上官彧的人也就算了,上官彧给了你甚么好处,你是符府家生丫头竟也向着他说话了?”
“下去!”月朔那碗粥最后还是没保住。粥碗打翻吓得月朔跟离弦的箭普通直接就窜了出去,绘心怕她乱跑,望了澹优一眼,追了出去。尔雅也不敢再呆,无声将地上的东西清算了一下退了出去。
绘心看她闷闷不乐的有些不解,坐到床边给她递了杯水:“蜜斯,王爷人不是很好?蜜斯失落的时候他也是亲身去找了蜜斯返来的。”
“家人?还是君臣?他凡是念一点家人之情,本来放逐的二哥如何会被鞭打至死?”澹优有些能了解上官忆这类感受,一下子落空的太多了,现在仅剩一个女儿,和虽不是一母所生,但也是她看着长大的弟弟,那段她母亲不受宠,弟弟太子之位差点被夺的日子,他们三个真的也算是涸泽之鱼,相濡以沫,夫家已经没了,夫妹好歹贵为贵妃了也,现在事情清楚,到也没连累了九殿下。弟弟赐婚之举到底存了些私心,好歹符家最后一脉如此也不至于真的寥落。可这话说出来,真的有点刺心。
“那你为何将绘心他们都赶了出去?”上官忆是越来越看不透这个亲生女儿了,自从之前摔上马车过,到现在,再如何,感受有些陌生了:“但是因为你哥哥和父亲的事?”
烛火噼啪裂响,澹优的眼神落在杯中那残存的半杯水里,漂漂泊浮的茶叶高低翻滚,方才有些稳定落到了杯底,她一晃又开端了新一轮的翻滚,最后那杯茶被她泼到了地上,缓缓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君为臣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