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人间有白头（1）[第2页/共2页]

“在得知本相的那一刻，我真的怪过你，怨过你，乃至是恨过你……”她的腔调陡峭而安闲，仿佛只是在说一件与本身完整无关的事，“但是好久以后我才感觉，实在你没有错，阿轩。你做的统统都是为了我，而我却对你过分苛求。”

炭火把整间屋子都烤的暖融融的，她起家道：“我去看看澄宁和青儿，天太冷，我怕他们会不适应。”

顾明轩没有答话，目光投向了阴沉的天空。燕凝顺着他的目光向外看去，只看到了无尽的皑皑白雪。她叹了口气，又是一场大风雪行未到临，只是不晓得还能不能熬过本年的年关。

帝都的雪又开端漫天飞扬，风雪带来的寒意满盈在每一个角落，映照着民气的衰老与迷离。偌大的乾西一殿内摆放着一口庞大的金丝楠木棺，腰缠麻衣的男人温馨地跪着，垂着眉眼，看不清神情。供奉香烛的案上立着两支燃烧的白烛，火焰在凛冽的风中跳动中，无休无止仿佛永不倦怠。

她笑了笑，眼角出现了泪花：“以是……想到这些，我就又不悔怨了。我们都没有死，我们都还好好的，这是老天眷顾。另有甚么来由不在一起呢？”

他信赖在他的眼皮底下她定翻不出甚么浪花出来，才敢放心肠放她出来。但是如果早晓得以后的结局，他便是一剑杀了阿谁贱人也断不会放她出来。

“太后死了？”燕凝握着最新的动静有些怔然。

一孝衣宫服的老寺人弯着腰快步跨入殿中，跪在他的身后颤声道：“皇上，您已经跪了好久了，该吃点东西了。”

他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抬起的面庞惨白，嘴唇没有一丝赤色，描述万分地蕉萃。段业赶紧上前扶住了他。郑瑜蓦地摆脱他的搀扶，回身一步步地朝着殿外的大雪中走去，冰冷的雪片被风裹挟着打在他的脸上，他却浑然觉不到一丝疼痛。

段业焦心肠拿了一件貂裘给他披在身上，却被他一抬手打落在地下。

那男人仿佛闻所未闻，腰杆仍然登时笔挺。

郑瑜只是摇了点头，唇色已近乎惨白。口中却仍然冷冷：“退下！朕要一小我静一静！”

他吹了口气，抿了口茶：“应是蛊毒。”

过了好久，他才迟缓地开口，沙哑而降落的声音中尽是萧索：“段业你说……这是不是朕的报应？统统朕正视的人都一一离朕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