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以命换命[第2页/共3页]

我敛低了声音，说道：“不管是甚么前提，相思都承诺。”

我的心一动，面前仿佛瞥见一道曙光。我停下脚步，转头凝睇着他。

现在刘蔷薇只是执了我的一手，带我在曲径上快步而行，两人各怀苦衷，几个侍卫和侍女掉队几步遥遥跟从。

擦肩而过，他再不肯看我一眼，也再不肯说一个字。那袭似雪衣袍于瑟瑟秋风中拂动，阿谁玉树临风的身影显得那么断交。

“三生花，三生花，好美的名字，好清幽的香气。老是让人回想起甚么，却又不晓得想起甚么。”刘蔷薇赞叹着，脸上神情仿佛在回想着甚么：“我竟感受像是喝了酒，要醉了。”

很久，刘蔷薇带着歉意道：“mm来宫中已一月了，本早该来看望，无法太后和本宫的父亲……”

江山与情义，孰重孰轻，该如何衡量？该如何弃取？我的夫君在他的内心已是夺他江山的乱臣贼子，他如何能够谅解、又如何能够赦免？

“花不醉大家自醉。”看刘蔷薇公然是沉浸其间的模样，我不由扑哧一笑。

耳边还清楚地缭绕着马凌云昔日所说过的话，只是光阴流逝中，统统已经不再。故交又如何？再情深义重的故交，也有缘逝情灭的那一天。

“武平王起兵造反确切罪不成恕，可他是朕的哥哥，何况这皇位本来也就是他的，朕岂能狠心杀了他？朕已经向汉宫叨教，将楚国的江山一分为二，朕与武平王分掌江山。”

“我以江山换她！”

“谢皇后娘娘惦记。”微微垂下头来，我淡淡笑着。

“繁霜冷露压纤枝，更吹落，花千片。”

“不过，朕是有前提的……”

香锦扶住我，双手微微颤抖：“女人……”

翩翩的黄叶，撒落在我的身上，阵阵秋风吹来，有些沁骨的酷寒。

我不肯意去猜想马凌云的神情，面对愤激的臣子和大怒的太后，想必他是最难受的一个。

内里太后愤激的声音再度响起，我微微地笑着，却异化着丝丝苦涩。

这是无法的承诺，却又不能不遵循。比起我的无法和困顿，马凌云所面对的倒是全部朝堂的非媾和非难。对于马凌云以三道圣旨强令王赟将军退兵，刘彦瑫和李宏臬等一班朝臣极及气愤，竟然连同朝中其他臣子一起联名上书，死力要求马凌云出兵攻打郎州以除后患。

“皇上！”我再次以额磕地，不顾额头的皮肤已破，只要能救回马凌风。

说到这，我蓦地想起，面前的这个男人曾经也说过类似的话。太后要杀我，他说如果我非死不成，他先把本身的命奉上。

“你们将统统的罪恶都归咎于相思，可相思她只是一个弱女子，她向来不懂魅惑人，更不懂去颠覆一个皇朝。她只是比这世上统统人都洁净、都仁慈罢了，朕不明白，为何你们就是容不下她？”马凌云的声音嘶哑，在风中显得恍惚而悲惨。

“我以性命换她！”

听得马凌风安然回到郎州，太后气得将宁寿殿差点掀翻，大怒中的太后曾三番两次带着侍卫欲要强闯我的居住，却被马凌云不顾统统挡下。

而我被留在了宫中，这是我承诺马凌云留住宫中一年而换得马凌风安然脱困的承诺。说是承诺，实在说代价来得更精确。

此时细想，方晓得来时不易去时却更难，可我并不悔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