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画里走出来的夫妇[第1页/共3页]

未几时，就见一间青瓦泥墙的平房，掩映在一片树影稠密的桃花林中。

毫无征象的，两人的下巴同时掉了下来，暴露一排白森森的牙齿，仿佛在对着我怪笑。

画中的男女有些古怪。两人面如死灰，两眼上翻；能够因为身上穿的袍子，袖管和裤脚，都广大得有些夸大，看不到手脚，就仿佛……仿佛被绳索勒着，吊在了半空中普通。

灯光微微闲逛。再看时，那对男女已经消逝了。摆在我面前的三口棺材，也都原封未动，就仿佛我先前看到的统统，不过都是幻觉，向来就未曾有东西从内里跑出来过。

黑暗中，我总感觉，身前像是站着一对踮着脚的中年佳耦，直勾勾地瞪着我。

隔了好一会儿，脚步声再次响起，往卧房的方向移去。

而我也终究明白，先前那咚咚的脚步声，实在就是这对男女，切当的说，是我的丈母娘和老丈人，踮脚回到棺材里的声音。

我俯身搬开木板，见公然是口一尺见方的洞穴。

“滚！滚啊！”我吓得完整落空了明智，挥动拳头，就往那男人的脑袋砸去。

“既然来了，就别走了……”

有东西出来了！

我估摸着最边上那副棺材，应当就是小桃的，把簪子放到棺盖上，拔腿就往回跑。

洞穴下黑咕隆咚的，还往外冒着阴冷潮湿的霉味。我心中生疑，游移着不敢下去。

“噗！”

帮手足无措之时，耳边就听小桃的声音温温润润地传来：“别怕，爹娘是想看看你。”

可惜没跑两步，那对男女又并排呈现在我面前。

我顿时毛骨悚然，也不明白这类环境算如何回事，当真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你进屋去，把金猪烧了，朝堂屋龛桌磕三个响头，绕桌浇三角祭酒，这回门就算完成了。以后这屋子的仆人家，也就是你岳父岳母，会奉告你，你媳妇儿的下落。你找到那丫头藏骸骨的处所，就从速出来。天快亮了，我没法跟去，把稻草人扔下，快去吧。”

越往前走，香气越浓。雾气倒是垂垂地散了，不过阵势却高起来，四周也越来越偏僻。

脚步声从我头顶的房梁上传来，沿着墙壁，很快落了地，到了我跟前，咚咚咚，绕着我转了一圈，戛但是止。屋里又规复了死普通的沉寂。

正对着大门的墙壁下，摆着一副神龛。龛桌前是一只插着三炷香的香炉。

“啧。”我不觉得然，“合着你就是给这破玩意儿安了个摄像头，一起跟踪监督我？”

听那声音，仿佛往更深的处所去了。

我定了定神，抬脚进屋。与先前在村中空房见到的一样，这屋子的内堂很洁净，桌椅板凳都擦拭得光滑透亮，并且清一色，满是老旧的格式。地上也没有一点灰尘。

稻草人沉默了好久，这才幽幽隧道：“谨慎些，看这架式，这屋的主儿可不是善茬。”

正担忧之际，我面前豁然敞亮。两侧墙壁的凹坑里，两盏油灯莫名燃了起来。

不知怎地，那三炷香固然看着已经烧了大半，上半截黑漆漆的，却没有落灰。

跑着跑着，只见洞穴口下的暗影里，渐渐闪现一个一身白衣、长发披肩的影子来。

这回是那男的说话了――仍旧嘴唇未动。

我背上的盗汗湿了又干，干了又湿，感受身子越来越冷，忍不住打了个喷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