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第1页/共3页]

文轩阁内，顾德珉正坐在惠姨娘的屋中。外头已经被她办理好了丫环，在守着门，凡是有人来了就出去通报一声。

说着又是一阵垂泪。

只见她美目流转，眼波活动，如同采了天上的星子放在眼眸里，端的是一副柔若无骨的模样。头发只简朴挽着，头顶斜插一支金累丝嵌红宝石双鸾点翠步摇。绛紫色苏绣的褙子将她的面色衬得更加红润，顾德珉喜好闻些香味，屋内的一只巴掌大的鎏金铜炉里袅袅升烟。

“二爷，二爷……”赵妈妈感喟了一声，二房那边的事确也是提不上嘴，“二爷那边也差了人来讲过话了。”

至于顾德珉先去了惠姨娘的屋子，顾云瑶是如何晓得的，端赖薛妈妈竹筒倒豆子似的同她说了很多话。

“混账东西！”怎的从她肚子里掉下这么一个不孝的东西，顾老太太是真的动了怒，“才下了朝，也不先紧着瑶丫头这边，明晓得瑶丫头已经醒了，做她父亲的当真是忘了身为一个爹，在后代面前到底该如何当的么？当真是忘了她不幸的母亲归天时，是如何与他交代的吗？”

一番话说得动容，顾德珉忍不住抱住惠姨娘，顾钧文瞧见了环境，也想凑一个热烈，拉着姐姐的手往爹娘怀里硬生生挤了出来。

屋内一团和蔼，仿佛这里才是顾德珉真正的家。

果不其然，谈及她的生母，薛妈妈开端忿忿不平道：“要说太太才是老爷明媒正娶的嫡妻，那惠姨娘算个甚么东西，竟敢与太太争宠，忘了做妾的本分。不过就是育有一儿一女，那也不是端庄嫡出的。老爷竟然把这事忘得一干二净，叫府内先坏了端方，落得个嫡庶不分。”

顾云芝比顾云瑶要大。

小小的顾钧文也不甘逞强，包子脸的他胖胖嫩嫩，站在惠姨娘的身边神似一个圆墩墩，仰起脸，也用亮莹莹的眼眸瞧母亲。

惠姨娘被二爷顾德珉带入府里最大的一个来由就是，嫡妻蔺氏嫁入顾府几年一向无所出，惠姨娘肚子也争气，刚入府里没多久就怀了第一胞，就是顾云芝，固然是女胎，深得顾德珉的爱好。启事是这丫头和她的生母惠姨娘一样，长相可儿，聪明聪明，在惠姨娘的教诲下又有大师风采，知书达理。

顾云瑶现年六岁大，顾云芝比她出世还要早四年，已经十岁了。

“文哥儿身子不适，我怎的没有听人提起过？”再者，老太太又哼笑了一声，“早不适，晚不适，偏生在瑶丫头醒来的时候身子不适，没的让人思疑起来是不是又是二爷闹的打趣话……去，把二爷请过来，我倒要亲身问问他，文哥儿的身材那里不适了。”

顾云瑶细心听着，也明白是这个理。

顾德珉一时感慨上了，握住正为他碗里夹菜的惠姨娘的手，内心有些打动道：“这么多年来，也是苦了你了，一向跟在我身边，式微个甚么好名分。以你曾经的家世，去内里嫁成个端庄太太无可厚非，可你却情愿到我这儿来，甘心为我伏低做小。是我害苦了你，只能给你按个妾室的身份。”

桌上摆的菜色未几，但是爽口、精美，都是顾德珉喜好吃的菜肴。

蔺氏走前交代的那些话，顾老太太还历历在目。

赵妈妈胆量固然有些小，在屋外被惠姨娘特别叮嘱的丫环拦住，等了半日，竟也模糊约约听到一些屋中传来的对话。顿时脸白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