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湄南河神[第1页/共3页]

这船上搭载的客人，除了黄梦梁、查斯里昂他们，另有一对年青母子。母亲最多二十出头，很有几分姿色；她身边的儿子约莫两三岁，儿子年幼，对船上的统统皆猎奇，经常趁母亲不留意，就在船上跑动。吓得他的母亲花容失容，撵着他就是几巴掌，而后紧紧搂抱着不再放手……

查斯里昂制止了燃烧的克钦族小伙，对寨子首级说放了她，她欲烧死岩姆媳妇是罪过，但你们烧死她一样也是罪过。不能用罪过来奖惩罪过！

听船老板说湄南河上另有这等怪事，黄梦梁来了兴趣。就问船老板，有人瞥见过河伯没有？那河伯长得啥模样，跟人像不像？

这一顿饭，黄梦梁同查斯里昂吃得那叫香，那叫甜，那叫爽，在他们的影象中就仿佛没有过如此甘旨如此令人开胃的饭菜。

黄梦梁本来也在瞧船老板祭河伯，船闲逛时他是坐着的，没事。现在，船老板与小男孩落水，他仓猝探身子往船舷外瞅。在那微浊的河水下，他瞥见了船老板说的湄南河伯――有条约莫宽两米长四米的怪鱼，浑身焦黄，拖着一只长长的倒钩尾巴，从船底游了出来，刚才那一下狠恶的碰撞明显是它的“佳构”。

当天，寨子杀鸡宰羊，开了几坛糯米酒，筵请查斯里昂与黄梦梁。全寨人畅怀痛饮，啖脍吃肉，且歌且舞，有如克钦族结婚过节般的喜庆。酒菜从下午吃到半夜。糯米酒醇甜暗香，滑爽入口，但却后劲实足。当晚，那几坛糯米酒被喝得罄尽后，寨子乡亲邻舍方扶醉而归。

湄南河上游的河道，时宽时窄，两岸乔木藤蔓为争夺阳光空间，冒死往河面斜生挤占，河道窄的处所，几被蓬蔽成浓荫巷子。船行其间，头顶枝绿叶茂，萝缠藤绞，时有几尾黑猿玩耍打闹，几只鸟禽翱翔；脚下江水缓流，模糊鳄鱼弋游，水蛇乱窜。

岩姆的阿妈为黄梦梁和查斯里昂煮了一锅白米饭，用苦笋嫩尖做了盘酸辣适口的凉菜，还炸了一盘鱼干，乃至特地拿鸡蛋与黄蚂蚁的蚁后卵混炒了一碗香喷喷的菜肴。

那湄南河伯真是说不得，船老板才说到河伯游过，卷起澡盆大的漩窝时，安静的湄南河竟一下子鼓起阵阵波澜，将木船荡得一摇一晃。这段江面宽广，大浪头一波接一波，河上又无其他行船，只帆孤舟流落在河面倒是有点令人憷悸。

船老板见本身讲的故事引发搭客猎奇，内心也有些对劲，就说你这年青人还真问对了人，那河伯他就亲目睹过，遗憾的是见得不逼真，仅瞅到河伯的脊梁，比簸箕还大，泥黄色，从河里游过，能在水中激起澡盆大的漩窝……

二十世纪初的时候，船不能夜航，从难府到曼谷走一趟得花上十天半个月。闲着无事，船老板就同黄梦梁、查斯里昂谈天。船老板说，在湄南河上飞行，安静的江面风波崛起，那就是碰到河伯，得从速往河里扔一腔羊或者一只鸡，祭河伯。湄南河伯就住在江里，谁如果不敬河伯，湄南河刹时就会兴刮风波，掀翻木船，吃掉上统统的人。

岩姆一家还想挽留仇人多住几日，无法查斯里昂急着早日去曼谷，当天上午便告别，要分开克钦族寨子。见实在留不住，岩姆就用自家的竹筏载着黄梦梁、查斯里昂，将他们送到湄公河下流泰国边疆。

俄然，船舱底“咚”地一声撞响，紧接着木船狠恶摇摆几下，差点被啥玩意掀了个底朝天――船老板和小男孩没站稳，一起掉进了湄南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