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0、蟠龙神庙[第2页/共3页]

郑老迈对卫老迈江中遇江猪推船的事，很感兴趣，乃至都有些妒嫉。如许百年不遇的事，如何就让卫老迈撞上，本身倒无福遇见——你瞅这卫老迈，逢人就吹，仿佛他就是朱紫一样。都是老酒烧昏了脑袋的原故，如许的事，也燃起郑老迈心头的醋火。

卫老迈与郑老迈都是长江上的老船工，熟谙那是很天然的事。老朋友一见面，少不得就要喝上几杯小酒，唠叨唠叨，叙话叙话。再说，卫老迈在这儿又瞥见竹娟母子俩，内心也很欢畅，那日他们的船在江中遇险，端赖了船上载的三位客人，才化险为夷的——当然，这三位中究竟谁是朱紫尚不明暸。

二人睡到凌晨时分，皆做了一个梦。梦中，他们来到一间大富人家的客堂，见一名青年公子从傍门出去，向他二人见礼说：“二位老迈光临舍间，幸会幸会！云童——给二位客人泡茶。”

一名孺子回声而来，为郑老迈卫老迈端来两盏香茗。二品德茶，感觉那茶水又浓又香，竟是平生未曾喝过的好茶。喝茶时，二人瞅那客堂，都丽堂皇不说，正面南墙却设有一个神龛。神龛内不是甚么神仙，是一根石柱，一条五爪蛟龙绕着石柱腾腾欲飞。神龛前，置一香案，除一只香炉，另有一个铜碗长明灯。香炉倒是插着一束燃香，但那铜灯的芯熖，却不知为甚么已然燃烧。

卫老迈说那天在江上差点沉船，竟然俄然冒出一群江猪，把他们的木船推到岸边，你说这事奇也是不奇！卫老迈还说，当时他们船上只载得有三位客人，此中就有这娘母子二人。弄不清楚他们中间谁是朱紫——那位盲眼老太婆没在，仿佛她是朱紫。

恰好，路旁有座小庙，二人干脆就往庙子里去避雨。庙子内黑灯瞎火的，也不知供的甚么神仙。此时酒涌上脑袋，身软脚脖子乏力，这二人也不顾得去瞧庙堂，捡一个遮风避雨的角落，一屁股坐下便歇息，一歇息就酣然入眠，全健忘庙子外边的风疾雨骤。

黄晨口中叫的卫伯伯就是载他过三峡那位船老迈，不知如何在这小龙镇赶上了他们。

两人回到船上，天已经大亮。但是，长江远处还是是黑云沉沉，未知是不是另有一场暴雨要下？如许的气候明显不是飞行的日子，船埠浩繁的船只皆停靠着，没有动身。

“那好，我就不留二位老迈了——明日在此恭候！”青年公子说罢，起家送客。

郑老迈卫老迈，也拱手告别。二人出得客堂，一脚踏虚台阶，身子往前踉跄几步，睁眼一瞧，倒是做了个怪梦。这时，天已拂晓，雨也不知几时停歇，只闻远处传来雄鸡一阵打鸣的声音。

见郑老迈卫老迈返来，船工伴计说，恐怕明天得呆上一天了，这鬼气候不好行船。二位船老迈答说，不碍事，呆一天就呆一天，大师都好好歇息一天嘛。这话让船工特别是卫老迈的伴计惊奇，明天他还急火上房的催大师赶路，明天就变了态度。

当晚，郑老迈与卫老迈相邀去小龙镇上的酒馆，切点卤菜，买碟花生，再沽一壶老酒，欢愉纵情一晚。二人谈天，方晓得卫老迈是到九江送一急批货，本想连夜走的，哪知见天气不太好，阴沉阴沉的，仿佛有场大雨要下。夜晚行船，水路再熟，也怕碰到雷雨气候，帆船不能使不说，江面浪头也大，那是很伤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