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3、三峡风光[第2页/共3页]

竹娟瞅儿子与盲眼婆婆非常合得来，也不制止，任其黄晨同她一起说话亲热。

“婆婆，等我长大了，我就去看兵法，把那把宝剑取出来，去杀好人！”

竹娟赶紧翻开早上茱鹃送的那一大包吃食，内里是两只山鸡和一只兔子，都煮得骨酥肉烂的，就撕下一条山鸡腿递给儿子，表示他送给盲眼婆婆。

盲眼婆婆犟不过黄晨，便接过山鸡腿，吃了起来。山鸡腿又肥又香，且煮得很烂，盲眼婆婆没一会就将它吃得只剩一根骨头。竹娟瞅她没吃饱的样儿，再扯破下一条，放在盲眼婆婆手。她这回也不客气的了，接住就吃，吃完方才暴露心对劲足的神采。

黄晨昨晚没睡多久，一会，就在盲眼婆婆怀里睡着了。船上无事可做，竹娟抱过儿子，与盲眼婆婆摆龙门阵（四川话，意即谈天）。

“这位小女子，伸谢你的山鸡了——好香的东西，恐怕不好弄，你们在哪买的？”盲眼婆婆问竹娟。

竹娟不知如何答复她，儿子却在一边多嘴多舌地抢着说：“是我茱鹃娘娘给的，茱鹃娘娘好标致，她还穿件带尾巴的衣衫——”

黄晨也不嫌弃盲眼婆婆，靠近她怀里，小手竟然去帮她擦眼缝的眼屎。擦着擦着，盲眼婆婆眼里竟滚出几点泪水来。她口中嗫嚅道：“好孩子，你想不想做婆婆的乖孙子？”

盲眼婆婆也呵呵笑，跟着竹娟的口气说道：“是呀，好孩子，别在外人前说你茱鹃娘娘穿戴尾巴的衣衫，那对她不规矩。”

“黄晨，别胡说你茱鹃娘娘，她听你如许说会不欢畅的。”竹娟打断儿子的话，她不想让别人晓得她们有一家如许奇特的亲戚，别人晓得了问她，她说不清楚。

“嗯！”

黄晨的话让盲眼婆婆听了，非常隔心，她伸出那双鸡爪子普通的手来，说：“好孩子，乖，让婆婆抱抱你——你这孩子哟，措推让婆婆内心舒坦！”

木船在三峡行了一日，在天将近黑尽时，驶出西陵峡口。又摸黑走了一段路，便来到湖北宜昌。

盲眼婆婆抚着黄晨的小脑袋，慈爱地说：“好孩子有志气！可惜婆婆等不到你长大那一天，婆婆是真想等你长大，看你做出一番大奇迹来哟！”

“婆婆，你吃嘛，我们另有……”这黄晨口中说着，就把山鸡腿往盲眼婆婆嘴里塞。

早晨，黄晨搂着妈妈睡觉时，俄然在竹娟耳朵边小声说：“妈妈，隔壁船上就是黑脸伯伯，我们今晚还跑不跑？”

盲眼婆婆没理睬黄晨的帮忙，哆颤抖嗦在她的陈旧承担内翻找一阵，摸出一只干瘪馒头来。这老太婆年纪怕有七十多岁了，嘴里牙齿掉得没乘两颗，啃那干吗馒头委实有些困难。

李白有首诗描述三峡最为贴切：朝辞白帝彩云间，千里江陵一日另有；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

竹娟听了，内心也是一惊。但转念一想，这船上这么多人，并且又是船埠，想来他们也不敢公开行凶掳掠。就安抚儿子，说：“晨晨别惊骇！在这儿他们不敢。”

“……你叫竹娟，是去寻你丈夫？”

这时，盲眼婆婆才愣住啃那干吗馒头，将一张皱褶的老脸对着黄晨，慈爱地说：“好孩子，你本身吃，婆婆就吃馒头，婆婆渐渐啃，啃得动。”

盲眼婆婆眼睛固然看不见三峡风景，她仿佛对这一带了如指掌。盲眼婆婆搂抱着黄晨，指着那青山叠翠，绝壁峭壁，给黄晨报告那斑斓的传说。这时候，黄晨与盲眼婆婆已然密切无间，真成了一对赛过亲生的祖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