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7、雪兽之母[第2页/共3页]

下了山，绿花也不知回家的路，苍茫中碰到一支马帮。马帮锅头见她另有几分姿色，遂起歹心，利用绿花说要带她回家，跟他们一道走。路上，马帮锅头找机遇奸污了她，他的伴计也趁机揩油。不幸绿花无钱无助，也只要逆来顺受，忍辱偷生，任那锅头及一帮男人各式凌辱。

能够是时候久了没与人说话交换，妇人丁齿含糊不清，但渐渐地，她说话也垂垂利索起来。颠末一番扳谈，黄梦梁才体味到这妇人的来源，这妇人的经历实在也是很悲惨的。

绿花神采一下黯然起来，她沉默一会，才说：“我一个女儿家，被匪贼抢到山上做了贼婆，又被马帮那些臭男人污辱。到了这雪洞子，还跟雪人呆一起——唉！哪有脸再回故乡去哟。想想这儿也不比我们那差，没有匪贼，没有官衙，没有好人，雪人固然凶恶，却不像我们人那样奸滑，黑心黑肠。再说，雪儿在这里，我也舍不得分开它……”

骡马是马帮锅头他们的。他们也实在不交运，碰到暴风雪不说，还撞上一群残暴的雪人。雪人他们传闻，却向来没见过，只知雪人短长非常，不管甚么植物，撞上它们就会被生食活吃，连骨头都不放过。

这女人接下来，另有让黄梦梁更想不通的事哩。

妇人看了黄梦梁一眼，走近牦牛身边，俯身伸手从肚腹内取出几叶绛红的牛肝。往下，就是雪人头领拽出白花花的肠子——直到这会，众雪人才一拥而上，围着牦牛啃咬撕扯，血淋淋地嚼吃，端的是茹毛饮血。很较着，植物的肝脏是雪人眼中最上等的食品，牛肠其次，只要让头领起首享用了最甘旨的食品后，剩下的才轮到其他雪人去分食。

那雪人头领也把牛肠捧到黄梦梁面前，口中“喔喔”叫道，听得清楚它的叫声中竟也带着几个“吃”字。

这会，那妇人才口齿不清地说出几句半截话来：“牛肝，能够生吃，你请吃，不客气！”

黄梦梁边吃边问那妇人：“你是哪的人，如何会到这高山雪地，跟雪人糊口在一起？”

妇人拿着牛肝，雪人头领拿着牛肠，来到黄梦梁面前。

一晃，十多年畴昔，雪人头领灭亡，幼崽继位成为新的首级。绿花身为首级母后，在雪人群中天然职位尊崇，权力至上。曾经，绿花还救过几次被掳的人类，难怪有人传言说，亲眼看到雪人与人类合衾生出小雪人之类的奇事。传言固然荒唐，倒也不是无中生有。

那妇人一出来，众雪人对她皆毕恭毕敬，就是阿谁雪人头领也亦然，仿佛她才是这儿真正的仆人，洞窟里的女王。一个雪人用它嘴里的獠牙，啃撕着牦牛肚腹，费了老迈的劲，才将牛皮扯开一条大口儿，暴露内里热气腾腾的肠肝肚肺。然后，那雪人退至一边，一双赤眼盯着妇人。

绿花被抛在雪山顶上，一小我在风雪中挣扎。她本来还是冒死跟着马队，走了一段路，前面的马队就消逝了。这会，风雪越来越大，垂垂绿花身子生硬，任她如何尽力也挪不开步子……就在绿花落空知觉前，她恍忽瞥见伟岸巍峨，一身素装的雪山之神，至天而降，来到了本身身边。

当时，风雪满盈，昏入夜地，砭骨的北风几近能把骡马掀翻。长年跑这线的马帮锅头清楚，在雪山顶上碰到暴风雪，那是第一大忌，在高原寒地丧命的，差未几都是因了暴风雪之故。现在他们撞上了，必然是获咎了雪山之神，而让雪山之神起火的就是他们带着女人翻越雪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