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章 日暮途穷[第4页/共5页]

激愤之下，王德与前来交代的张公裕产生吵嘴，怒而殴之。王夜叉是多么重拳，张公裕如何吃得消？被一阵痛殴后，重伤不治。失手杀人的王德自知极刑难逃，在其子王琪、王顺的死力掇使下，率御前巡卫军五千人马，逃出石门驻地，北上投降华军。

赵构饮了汤药，气味顺了些，方才微微喘气道：“诸卿之意，三路之地，可予？”

……

本相，常常是催命符。便如现在的赵构，面庞扭曲，一手长长伸出，鸡爪般的手指颤巍巍戟指秦桧，一手抚胸，青灰色的脸越憋越红，口鼻溢血，越涌越多，淋漓洇身……

在这个时空，郦琼已死，没法与王德争了，但却换成了一个更令王德不平的张公裕。张公裕此前不过是和州防备使，虽曾有过击败出海追袭赵构的金兵的战绩，却如何能领雄师？

这是目前为止，独一可行之策。若能以这些沉重的代价，换得疗摄生息的时候，还是值得的。

秦桧躬身为礼，渐渐从袖后抬开端，目光明灭：“特来探视殿下。”

约莫半刻时后，寝宫传来秦桧一声哀嚎：“殿下，殡天了――”

赵鼎的支撑者也不甘逞强，列举各种，加以辩驳。两派大打口水战，相互指责。小小朝廷，庙小鬼多，弄得是乌烟瘴气，很有神宗及哲宗年间“元佑党争”复炽之势。

赵构看到这份盟约，也是出奇的沉默，薄弱的胸膛起伏，一阵剧咳，待酒保拭去嘴边痰渍后，才嘎声道：“诸卿相携而来，想必已有定论，无妨直言。”

南宋君臣都没有提第三条进贡之事，相对于前二者而言，这实在不算甚么事，并且华国要求的进贡也未几，不过就是要个宗主国的面子罢了。这点两都城心知肚明，倒不会在这小事上扯皮。

仙师！灵丹！赵构在这一刹时，终究明白后果结果。这那里是甚么灵药，清楚是催命的虎狼之药啊！

此时的赵构，面色腊黄，双眼无神，两颊内陷，须发半白，再不复当年儒雅俶傥之超脱――须知此时的赵构，还不到而立之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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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宋初的将领，没几个是好脾气的。别的不说，单说上面几位：汗青上，解潜就曾与王彦在干过仗，两军因逃卒之事，军士交斗于市，并终究形成王彦被贬，分开八字军。王德，这位号称“王夜叉”的悍将，更是在苗刘之变时，回绝从命韩世忠的批示，并在争论中，杀掉韩世忠部下统领陈彦章，自家也下狱并差点被砍头。而郦琼的叛逃，更是因为与王德争相统领刘光世的军队而激发。

赵构眼睛刹时瞠大――这实在只是一道浅显的贬谪令，如许的诏令，赵构平生不知批过多少。但面前这道诏令，却又极不浅显。不但仅因为贬谪的工具，是当朝左相，更因为这道诏令，赵构从未见过，但倒是他本人的手迹。

手扎上只要两个如干戚飞舞、寒意森森的大字――慎独！

秦桧不疑有他，浅笑接过。归府以后，焚香沐浴，诚恳礼斋，方才欢乐展开――在这一刻。他的笑容凝固了。

这份一揽子盟约，前提非常刻薄，首要条目有三：1、宋绍兴天子去帝号，称宋王；2、宋国将荆湖南路、江南西路、福建路等诸路，割让给华国；3、宋国岁纳银二十万两、帛十万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