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一章 郭药师之死[第2页/共5页]

“好……好……本来如此……”郭药师以刀拄地，撑住不倒，惨笑道，“我早知金人不会放心，必在身边安插耳目，却不想……却不想竟是你……你跟了我快二十年了……呵呵，竟抵不过金人所许繁华……”

郭药师一脚踏住案几，手握乌梢棒，用力抽出朴刀。信步走到甄黑子跟前，蓦地身形一挫，刀光一闪。甄黑子惨叫一声，双腿俱断，倒在血泊中，面孔扭曲不成模样。

“杀了俺！带把的……你就……快脱手！”甄黑子脸如死灰，汗如雨下，痛得几近说不出话。

“狄烈！天诛军！我郭药师与你无冤无仇，而金人却如此待我……嘿嘿……说到献城，尔辈知名小卒，又如何能与我郭药师比拟……”郭药师那方刚正正的脸膛，渐渐闪现一抹伸展笑意。

郭药师杀意一起，再不废话，魁伟的身躯一躬、一挺、一跃，如同大虫扑食，扑向抢先的甄黑子。

微弱的弩矢，一闪而至，掠过护心镜上方，破开皮甲，深深透入左胸。

甄黑子万念俱灰，仰天长叹，悲忿道：“五臣叔、廖七郎、各位兄弟姐妹，黑子无能，没法替你们报仇！俺死不瞑目哇！”

没有埋伏，三打一，短刃对白手……甄黑子三人胆气顿壮，再次散开，步步逼近，兵刃未至，眼神却几近能杀人：“郭老贼，八千弟兄在地劣等着你，纳命来吧！”

午后，留守府后院小门裂开一隙，一个仆人打扮的中年男人悄悄探头，四顾无人，闪身而出，仓促向内城北门走去。当这名男人拜别后不久，留守府后院小门又闪出一人，紧蹑火线仆人的背影而去。

郭药师呵呵一笑，意态安闲再呷一口茶，悠然道：“放心，没有伏兵。尔等都是百战老卒，老夫若设埋伏，绝难逃尔等炬眼侦知。既要引尔等出来，老夫岂会用此等下策。”

……

打不过就降，有奶就是娘。

郭药师放下茶杯，身后侍立的仆人上前一步，哈腰执壶，再续满一杯。

李成面肌抽动几下，深吸一口气，缓缓站起：“某去巡城，召回三门守军之事……”

甄黑子惊奇不定，脱口而出：“不设伏兵，为何引俺们来？”

那名被打掉短刃的军汉，方才从被杀掉的火伴手中捡太短刃，高高举起――噗！一矢穿喉。

话未说完，堂别传来卫兵禀报：“留守、都批示使，派往大定府的求援出事了……”

郭药师瞪着难以置信的眼睛，一张口，鲜血狂喷而出：“为……什……么？”

郭药师猛地举起手中朴刀，飞掷而出――几近同时，郭信也扣动了弩弓悬刀。

身后一声暴喝，是甄黑子的声音，人随声至，劲风袭背。郭药师躲闪不及，身屈如虾，以背迎撞。

军汉短刃脱手，身躯打着旋子，血随旋洒，翻扑倒地。

劈面男人在仆人放松警戒的一刻，手腕一翻，一柄雪亮的手叉子入目，一捅一绞，仆人口吐血沫，两眼翻白，再说不出话来。

“吾意也是如此。”郭药师长叹一声，耿耿于怀，“明显设了一个圈套，敌军也踏入出去，但是成果，被猎杀的反倒是我们……唉！天诛军主、凶灵狄烈，难怪金人难以抵挡。”

这个动静，毫不能让部下的士卒晓得，不然，这城也不消再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