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四章 困兽之挣[第2页/共3页]
金使无法,只得将兀术所列前提,当着全军之前道出。
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啊!兀术狠狠一甩马鞭:“这个韩泼五,不成理喻。撤!”
为了大金国东路军之最后数万精锐,兀术决计豁出去了――阵前对话。
兀术正凝神谛视着夜空下的焰火,身后传来一个声音:“右监军,上元节乃南人佳节,百姓最正视不过。如此佳节,却在战役中度过,你说宋军士卒会否心甘甘心?”
不过。因为箭矢打击间隔较近,杀伤力弱(护甲好的话,中几箭都死不了人)。加上凛冽江风对箭矢准头与力度的严峻影响,宋军也未能单凭箭矢对金军形成多大创伤。在本来的汗青上,金军在被逼入黄天荡之前,丧失不过数百,突围以后,丧失更少。反倒是韩家军的丧失,远弘远于兀术军。
三天畴昔,仍未有人献策,兀术不甘心坐以待毙,决计再搏一次――再次派出使者,告之韩世忠,本身愿亲身出面与他会晤。
金兵射技强于宋兵,但在摇摆颠簸的船上,甚么样高超的射技都阐扬不出来。只能举着旁牌当靶子。如许的战役。那有半分胜算可言?
损兵折将,大败亏输,但只要能安然渡江,兀术也认了。可恰好就是这么低的要求,人家就是不允啊!
远了望去,数里以外,黄天荡的入口处,宋军的船只上,竟有焰火飞花――嗯,彻夜是南朝的上元夜啊!
悄悄的荡泽中,金军为数未几的一艘大战船,被兀术辟为中军批示所。现在,船舱内,金东路军元帅右监军兀术高居正中,赤面浓髯、隆鼻深目、左耳垂吊着一个巨大金环。此时兀术不过三十出头,但那股不怒自威的气势,已很有一军统帅的仿佛气度。
这位个头高壮的辽国降将,恭恭敬敬行了一礼,道:“韩世忠与其麾下军兵,依船坚天时,围困我等,不过求名求利,以贵显其国主罢了。现在小挫我军,韩军已可立名,却未能得利,军中年节亦难有厚赏,猜想必是心有不甘。我何不将剽掠南朝之物,交还一部分给韩世忠,以换通途……”
起首是兀术军被逼回撤渡江,导致大战时候提早,由本来的三月尾,提早到十仲春中。这一下,季候由“吹面不寒扬柳风”,变成“都护铁衣冷难着”。十仲春啊!一年中最冷的季候。水上作战,出错坠河的机率是很高的,3、四月份掉河里,捞起来就没事了;寒冬腊月掉河里,直接冻僵沉底吧。很多金兵与其说是被射杀的,不如说是溺亡。
金负气坏了,这泥马是谈前提么?的确就是打脸嘛!不消回禀大帅,以他一个小小使者,都能够鉴定,这俩前提,底子不成行。换言之,韩世忠以两个底子没得谈的前提,很干脆地回绝和谈。
兀术如何也想不明白,戋戋一弯江水,如何就能让开得强弓、降得烈马的女真男人腿肚子转筋了呢?
金军突围之战,仅仅持续了不到两个时候,除了两艘大船与二十余条小舟逃回,其他近八十条小舟及六百多金兵,全数葬身鱼腹。
愁闷之下,兀术从铺着厚毡的椅子上站起来,走到船舷,推开窗户,让蓦地灌入的冷风,停歇胸中的怒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