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七章 暴风眼[第4页/共4页]

是夜，完颜娄室在中军大帐中，召开集会。作为最早一批跟随太祖作战多年的老将，娄室的确老了：两鬓斑白，髯毛吵嘴参半，宽广的额头有深深的刻纹，眼窝深陷，身躯微佝。如果不是那双细眯的眼睛，不时明灭着与春秋不符的锋利锋芒，很难让人想像，这长像极其浅显的老夫，就是金西路军，声望赫赫的第一将。

令阿土罕深感吃惊的是，天诛军的反应实在惊人――骑军刚冲出大营，天诛军那边就响起警号声；快骑冲过木桥时，天诛军的寨墙已燃起一溜的火把；三百金骑踏上东岸地盘时，天诛军寨墙上，已是人影幢幢，枪铠反亮光闪一片了。

河北金军近十万雄师，如狂飙般扫过河北大地。首当其冲的就是挡在金军南下通道上的第一块绊脚石――相州。玄月二十九，原东京留守司左军统制。现任相州兵马都批示使薛广，在排山倒海般的金军守势下，苦战身亡。知州赵不试在城破后他杀，相州沦陷。

不过，与苦大仇深的完颜娄室分歧，狄烈现在倒是满面轻松，晃了一动手里的军报，笑顾诸将道兵工司十月份产出的火枪，已优先设备第七混成旅之火枪营，本日已列装结束，三今后可到达榆社归建。”

玄月二十六。完颜宗辅在获得娄室雄师已对辽州展开守势，胜利管束了天诛军以后，便留下王伯龙与耶律铎领万人镇守真定府。亲提由东、西两路军归并而成的新东路军五万，与兀术所率三万雄师。直扑黄河而来。

相互交换的成果，就是在十月中旬的某一天傍晚，一群洗衣淘米的士卒，约莫有四十多人，俄然个人跳河。然后凭动手中装米的木瓮，或是吹得鼓涨的羊皮外罩，胜利游到对岸，归正归汉。

然后是安利军、滑州……随后，对黄河沿岸的宋军据点展开进犯。

狄烈淡然道要说到管束，完颜娄室的确算做到了――我各旅所部在关隘要塞的军队，都不能动，以防金军再来那么一出突袭。特别是陈兵绥德军之斡鲁军，对我晋宁军虎视眈眈。我已遣使照会徐徽言，第1、第三混成旅囤兵石州与离石，一旦斡鲁勇于超出无定河，我让他有命渡河，无命返回。”

听到这个动静，诸将欣喜之余，心下均暗松了口气。启事无他，完颜娄室可不是单人匹马来的，他还带来了两千军兵。也就是说，目下西岸的金甲士马已过万。而天诛军才六千，兵力差了近一倍。

娄室军从入侵辽州以来，只在初期与天诛军有过数场比较狠恶的战役：突入榆社，歼敌百人；围攻箕城，抵当固执；敌援突至，破我哨骑；最后不得已，退守河西。

赵构此举，除了丢人丢到姥姥家以外，一点毛用没有。金天会六年(1128)、宋建炎二年玄月，金主吴乞买诏喻全军，再次策动对建炎朝的第二次南略。

对何元庆而言，给他一千火枪兵，他敢甩开膀子与任何一个金军名将对挑。完颜娄室若大的名誉，压得住凌远，压得住赵能、压得住张锐，却压不住他何元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