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一生之盟 四[第1页/共3页]

他脸上俄然浮起严峻的神采，放动手中的玉环，吃紧忙忙地起家下楼。下到一半才想起来转头道：“我下个月带钱来买那枚玉环，算三百枚金铢，老板请必然为我留住。”

吕归尘游移了一下，上前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实在我此次来，是想找一枚翡翠环的，传闻这间铺子有，可找来找去却没有瞥见。”

等不得玉工的答复，吕归尘一起提着袍角，疾步冲了下去。他看玉的时候文文悄悄，仿佛不更事的闺中少女普通，但是此时动起来，却仿佛一道红色的疾电。

玉工笑笑：“我虽是个磨玉的，也看得出公子大贵。公子这类人买的就是思念，再好的玉公子不喜好也是石头。”

“传闻城里大商户卖玉料，贵的有几万金铢呢？”

“嗯。”吕归尘点点头，“如果磨成带钩或挂件，或许就值钱了。”

“确切是上等的好玉，北邙山的上等翡翠，也没有这个绿法。可贵绿得通透灵秀，是水样的根柢。不是我自夸，鸿胪寺祭天的玉珪跟他比起来就是一块死玉。公子对着光看看，凝而不重，透而不散。北邙山玉矿已绝，今后要买如许的好玉，只怕有钱也可贵了。”玉工有几分对劲。

那是一环翠玉在绛红的重锦中，像是一弯凝住的春水，随时都会流淌开来。

“是……是宫里的灯号，”玉工喃喃自语，“阿谁红旗下的，仿佛是执金吾的副统领赤浩年将军！”

沉寂的小街中心鲜明立着七匹枣红色的健马，都是铁掌铜镫，披着赤红色绣金的马衣。顿时的骑士披着同色的绵甲，腰挎鲨皮鞘的长形佩剑，此中一人高举的深红色旗号上绘着金黄色怒放的菊花。

吕归尘想了想：“我没见过，听朋友说，是一枚琉璃底的翡翠环，透明的，只要此中一点是深碧色的，把整块玉都染碧了。”

他再次出来的时候手里捧着精美的漆木盒子。玉工翻开盒子，一刹时仿佛有翠绿色的光从盒子溢出来，映得玉工枯瘦的手指都有了绿意。

“公子买这个，是定情么？我看公子的神情，也是为了心上的人买玉吧？”

“赤？”吕归尘低声念着这个姓氏，赤姓确切是个少见的姓。

“只怕会有些曲解吧。”玉工笑。

玉工摇点头：“那又是富人的游戏了。爱玉的人，平生能把玩的又有几块呢？随身的玉或许只要一块，你喜好玉的纹路光彩，或许连瑕疵都喜好，以是一辈子不离不弃。玉是有灵的，应人的精魄，拍来的东西人家说好，你就真喜好？再贵的玉，你买来不带在身边，也是不值钱的。”

吕归尘依言，对着阳光翻转翡翠环，说也奇特，那枚玉环一转起来，绿色顿时就活了，翠绿了了的碧色一时明丽，一时又收敛，深的时候像是古潭深处的色彩，浅起来底子就无色的。

玉工大哥了，咳了几声嗽：“也不是这么说，金饰中也有绝妙技术，可再好的金饰也能打出第二件来。玉石就分歧了，每一块好玉都有本身的纹路光彩，就算瑕疵也各不不异。而一旦断了碎了，就再也接不回了，即便你走遍九州，也找不回一块一模一样的来。”

“黄金有价玉无价啊。”玉工笑笑，“这块料是澜州来的，澜州的翡翠比宛州的好，但是红色的少见。这块料来路挺风趣的，传闻本来是红色的，厥后离公伐晋北，四周搜珍宝，这块玉料的仆人不肯出让，一头撞死在玉料上，把料给染红了。若猜得不错，是把松雪藏坑的坑头玉，现在剩下未几了，都采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