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殇阳血 八[第3页/共6页]
谢子侯点头苦笑:“费尽唇舌,好言好语,诸位将军也不信您昼寝一向不醒。淳国程将军脾气暴躁,说我军畏战,大将军胆怯。几近把我们说成是包庇逆贼的翅膀。”
“子侯惶恐!大将军叮咛,子侯无不服从!即使死无葬身之地,也图一份心安。”
他沉默了一会儿:“我不是不信赖别人,而是很难找到和我不异的人了。我退隐楚卫国,是发愤要保住大胤的国土。”
“听,风声,”白毅低声道,“风起了!”
谢子侯追着白毅出帐,随白毅一起站在在吼怒的北风中,风更狠恶了,风向也有了窜改,傍晚以来偏西的风转为了北向,吹在身上锋利得有如冷刀割着。白毅看着军帐上的旗号在风中呼啦啦的招展,仿佛随时会被扯破,微微点头。谢子侯这才明白过来当时候白毅让他听,真的是有特别的声音,那面旗号卷动的声音,俄然间就变了。
“程奎是个直性子的人,他如何骂,都不要紧,不过是一时口舌之快。我担忧的是费安和冈恐惧,费安脾气阴狠,对我军始终是张望,冈恐惧将军倒是数十年名将,真的令他感觉我们失礼,怕是不好结束。”白毅淡淡地说道。
“绝对不会,我大胤朝有史以来,嬴无翳是第一个在帝都建立权势的诸侯,而他仅仅是一小我。我们现在驱走了嬴无翳,但是却有六个诸侯要进入帝都。这就像走了一头狮子,进了六条恶狼。”白毅道,“对于皇室中的明眼人来讲,是一头狮子好,还是六条恶狼好,这还难说得很。如果我是皇室中出面安抚的人,必将会在诸侯之间周旋,最好的战略便是结合我国,威慑其他诸侯。”
“这类想不通的事情,实在也犯不着多想。”息衍淡然道。
他摘下大氅的风帽,微微打了个颤抖。帐外疾风横扫,有如鬼啸,空中已经被冻得铁硬,丝绒的夹衣都当不住酷寒。帐里却点着炭盆,火生得很大,令人感觉炎热。白毅未穿铠甲坐在桌前,当真的玩弄着一只填满泥土的陶盆。
“子侯,诸位将军还没有走么?”白毅聚精会神,微微点头请安,并不看谢子侯。
“是前些天那些闯阵的怪人,留下来的那条断臂。我想着那些人行动奇特,受伤仿佛没有感受,就捡回了这条断臂用石灰抹了,想带归去和同僚研讨。谁推测,”仵作面有难色,“生了一件怪事。”
“就在彻夜。”白毅点头,“当年我和息衍第一次在秋叶山城见到嬴无翳,他还是一个尽忠皇室的年青诸侯,我们则是少年。但是我和息衍都坚信有朝一日,这小我的红旗烈马必将如大潮般洗过东6。锁国土八鹿原一战,我迫于海内的压力不能亲身出兵勤王,决斗嬴无翳,实在也是我不想在当时正对他的锋芒。当时候诸侯联军兵势连云,不过倒是一盘散沙,我确切也没有信心去和嬴无翳一战。但是我晓得我和此人的决斗终不成避开,我筹划那么多年,等着这一战已经好久了。”
“他们做的是对的。”白毅低低地长叹了一声,“子侯,我请你为我幕府的座,与其说是看重的策画,不如说是看重你的真纯。这个期间,旧的天子已经不该再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