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叔[第2页/共5页]

程老夫人问：“你当真要和大姐儿退亲？”

他清楚地听到心动的声音。他想，本来明天就是她，用肌肤暖和着他。其芳香柔滑的触感，仿佛现在还逗留在指尖。

程瑜瑾撕碎婚书，一放手，全数掉到地板上。程瑜瑾最后看了霍长渊一眼，混如没事人普通，一一给长辈们告了安，才回身拜别。

程瑜瑾本来觉得这是自家人，如果是程家亲眷，那她刚才小小的特别就不算甚么了。但是她看到这个男人，方才的猜想又拿不准了。

天子说完哽咽不能语，提早离席。天子走后，大殿寂静得落针可闻，最后是杨首辅举杯，世人才顺势将氛围又抬起来。

霍长渊本日确切在宜春侯府，他明天得知了雪夜本相，又惊又诧，一宿未睡。等天亮后，霍长渊下定决计，来宜春侯府退亲，娶真正救她的雪夜神女。

“我不过一介弱女子，哪敢对靖勇侯有定见。”程瑜瑾笑着看向他，脊背挺直，眸子清澈，皎皎如崖山之月，崇高斑斓，不成方物。

程元贤等人被留在前面，面面相觑，好久回不过神来。

但是话音刚落，不等别人接话，程瑜瑾就又持续说了：“凡是事要讲个理字，当初靖勇侯昏倒不醒，是我从山洞里将你救到母亲的山庄，此为一；得救以后，是你追着抢着要来提亲，与宜春侯府结两姓之好，我程瑜瑾未曾逼迫过你，我程家亦未曾求过你，此为二；订婚刚过两月，满城皆知，而你却擅自毁约，堂而皇之地上门来退亲，还对我的长辈出言不逊，此为三。一为不义，二为不信，三为不耻。你这等不仁不义、不知孝廉之人，我甘愿毕生不嫁，也耻于与你为妻。本日当着众长辈的面，我和靖勇侯说清楚，我程瑜瑾不耻靖勇侯为人，故而和靖勇侯退婚。”

庆福郡主听着心头火气，还你情我愿？她呸，当他们宜春侯府巴着嫁给霍长渊不成？

霍长渊一起身就去找霍薛氏说了这件事，霍薛氏固然感觉出尔反尔不好，但是儿子想退亲，那就退了吧。霍薛氏二话没说，换了身衣服就和儿子一起来宜春侯府。

霍长渊和程元贤出去的时候，神采都说不上好。

霍长渊很快就追上程瑜瑾，毕竟以她那足以去选秀的法度，追上她再轻松不过。霍长渊从前面唤了一声，程瑜瑾完整当没听到，理都不睬，霍长渊忍无可忍，上手一把拽住程瑜瑾的胳膊：“站住！”

前院正堂，丫环低头上了茶，庆福郡主沉着脸，忍耐了好久，说：“薛夫人，后代婚姻不是小事，您可想好了？”

男人身边的侍从咳嗽了一声，用心大声说：“九爷，老侯爷还等着您呢。”

程瑜瑾心中大喊失策，她眨眼间便换上端庄斑斓的笑容，眼睛缓慢地打量那一行人。大朝晨呈现在程家内院，身边并无人带路，想来是程家的五服内亲。为首一人穿戴红色曳撒，外罩玄色大氅，腰上坠着官袋，身姿颀长，矗立如松。

霍长渊本身也是个狠人，他参军第二年，在疆场上立下首功，正式收支世人视野。接下来他又连连打下好几场败仗，天子听闻大喜，在庆功宴上亲身访问了霍长渊。天子见霍长渊年纪不大，猎奇，扣问了他为何要参军。霍长渊说了家中寡母的事，天子不晓得如何了，听后沉默很久，最后叹道：“不幸天下父母心，朕的太子，也走丢十二年了。如果他还活着，应当和你差未几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