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不知春[第2页/共3页]

“没呢，你吃没？”

“她世世命薄，我也随她走了这么多遭，嗨呀，实在挺苦的，看着她与别人结婚生子，我连灵前痛哭的资格都没有。

“阿谁柳痕，我记得他是你的一个小友，我得给你说一声，他在作孽，他杀生了！至于桃娘。”不知春抬高声音，附在老板耳边说了几句。

“你晓得我这一世出世在那里不？”男人问。

“啧，你这熊孩子咋那么说呢？我就是要脸才去死。”一口东北腔。

“身为一棵修炼成精的大树，随随便便就死了，随随便便就投胎，颇不要脸！”

“对，一棵草因为有人给它浇水，就要用眼泪去报恩呢！”

“利落！”

天亮的时候，不知春化作细沙，细沙又化作烟雾，今后山给他的生命他还给山，水给他的营养他还给水，干清干净的，是那一抹方才呈现的阳光，彻完整底的，是长白山上那棵已经腐朽的大树。

“不幸我的女人也是命里无福之人，所嫁之人要么对她不好，要么比她更短折。我爱她，我命长，但是我不能娶她，我只能长在她浣衣的河岸边，她等他的长亭外，我还得看着她为别的男人等候，为别的男人洗衣做饭，百里，我到底心有不甘啊！”

“不知兄，这一世的影象还要保存吗？”

“黄檀，别号不知春，喜光，不择泥土。”

然后拿出一张宣纸，寥寥数笔，勾画出一汪净水，一个浣衣妇人，一棵枝叶富强的大树。其上提曰：神魔赋。

不知春本来普通的模样，在几杯酒下肚后，渐突变幻，凤眼只剩眼白，漂亮的面庞透出一股暮气，而从脚到脖子，变成一根生着玄色菇子的朽木。

“我死了！”听声音是男人。

“哎哟，我这口音，都藏不住小奥妙。”老板被气得都变成年青的模样。

“喝，喝！”不知春也拍开酒坛，如豪饮。

“你说我一棵树，如何就对一个生生世世必定是人类的女人断念塌地？这老天爷也是扯犊子。”

看着与本身一同经历过大荒的朋友，老板拍开酒坛，拿起来对着嘴灌酒。

他捏捏肩膀，筹办了些点心，泡一壶茶，捧了册《古今物考》。

“我第一次见死不救。百里，我伐了八寸涯上的本体，我再也不能转世了。生生世世太痛苦，我仿佛成魔了！”

“明天能够听爷爷讲故事吗？外婆说爷爷是最有学问的人。”

不知春节制住情感，渐突变回那副翩翩君子的模样，只要一双眼睛，仿佛再回不到那般娇媚，那般……慈悲。

“来坐坐吧！”老板没接话，只是伸手接过他脱下的袍子。

拍门声响起时，老板昂首看了看时钟，破天荒的没有从速去开门，而是撤了茶，筹办了一盆冰并上一些不着名的果子，另有几个酒坛子，两只粗陶碗。才去开了门。

老板也倒了酒，往前举了举，“干！”两人抬头喝下！。

“相由心生！”男人大爷的坐下，拿了颗果子丢入冰盆中，冰埋了半晌，用筷子取出来，“你这里倒是甚么奇怪玩意儿都有，自从大荒被封，我便再没吃过了。”

门外是个黑袍人。浑身被袍子裹着，看不出身材，人挺高。

“弯弯能够在这里看书。”老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