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剜肉[第2页/共2页]

室内只剩下一点微小的夜灯，明珠展开眼盯着水墨纱帐发楞，家属剧变那一年的景象又闪现在面前。

明珠瞥她一眼，娇蛮又不容回嘴隧道：“你的意义，是我耳聋了？你是我的乳母，劳苦功高，却更该晓得端方，甚么该说不该说都该晓得。你明知我身上不好歇下了，还跑到我门前来口无遮拦的闹，是因为晓得有外人在观里，想要借此逼我饶了你，不然就给我扣个虐待乳母无情凉薄的坏名头么？你记恨我早前说你那几句话，是不是？”

耿嬷嬷一手拧着素梅的脸颊，一手揪着素锦的耳朵，模样刻薄暴虐，声音却压得极低，说得大义凛然的：“你们如何服侍的女人？有人敢动女人，你们就该冲上去护着女人，替女人痛，替女人死……”

明珠弯下腰，狠着心，一点点地把耿嬷嬷的手指掰开，刻毒地叮咛蒋铎：“把她拖下去，她如果顺服就算了，若不听话就教教她端方。”

“女人饶命……老奴知错了。”耿嬷嬷被吓破了胆量，惊天动地的嚎哭起来，膝行上前去抱住明珠的腿苦苦要求：“您饶了老奴这遭吧？老奴给您做牛做马……”

素兰见她不肯听劝，锲而不舍地持续劝，明珠听得烦了，没好气隧道：“你现在胆量越来越大了，就不怕我让你去和耿嬷嬷作伴？”畴前的素兰可没有这么爱规劝她，莫非是她重生返来，对素兰过分和顺体贴，从而导致素兰胆量长大了？

明珠淡淡隧道：“你不配。你内心眼里全都无我，就算是奶大了我，记取的也只要你本身的好处。咒我死这类话，你内心如果不想又如何会说出来？”不等耿嬷嬷再开口就叫人：“这类生了异心的人还留她做甚么？把她关起来，带归去交给四爷发落。”

灯光下，她带了一种说不出的凝重决然之感，素兰没出处地就信了她的话，轻手重脚地做完工作退了出去。

“要你拍马屁。”明珠哼了一声，道：“你不要再劝我了，耿嬷嬷这事儿我自有主张。冤枉不了她。你真要为了我好，就把这屋子里的人和事管好了，别让我分神操心。”说完闭了眼睛，不再言语。

其他下人都被吓住了，看向明珠的眼神不免有些庞大。正如耿嬷嬷所言，就算是她有错，也不至于就到了要交给傅明正措置的境地。如果明珠拿不出充沛的来由，只凭耿嬷嬷倚老卖老地闹一闹就要遭到如许严苛的惩罚，不免让人寒心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