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迷于玄学(1)[第1页/共3页]
掌柜的一边说,一边拿过一把麈尾来。麈尾近似小葵扇,但比葵扇要高贵很多。它的主体是一块下端平直,上端逐步尖圆的木板,木板的两侧插满麈等野活泼物的毛,尾端有柄,柄的质料不尽不异,好的有玉制的、犀牛角制的,次的也有竹制的、木制的,能够用来摈除蚊蝇、掸拂灰尘,也可用来扇凉、把玩。手持一把麈尾是当时士族时髦的标记。
汉末以来,社会动乱不堪,各个军阀打来打去,朝代不竭更迭。即便同一朝廷内部,各派权势争权夺势,逼迫皇权,又操纵皇权打击敌手,失势的人当然对劲,但谁也不敢包管永久失势。在如许的乱世,浅显寒庶之人天然免不了离乱之苦,就连世家大族,也不敢包管本身哪天不受连累。如许一来,他们不得稳定得谨言慎行:一则,之前有很多发愤窜改近况、有所作为的人常常都失利了,这导致他们对社会稳定不抱但愿,在主观上就变得悲观有为,不再考虑窜改近况;二则,在客观上,为制止被敌手抓住把柄肇事上身,这些士族们在公收场合又不敢议论政事。这些世家后辈常常都是读书人,他们堆积时,本应当议论《五经》、《论语》之类,但是统治者们推行的儒家学说常常又都与政治沾边,以是,儒家学说是千万不能谈的。既然儒家有为思惟令他们绝望,那么,与儒家有为对应的老子的平静有为思惟天然被归入了他们议论的范围。他们从《品德经》延长到《庄子》、《易经》,久而久之,构成了一门奇特的学说——玄学。
“麈尾啊?”比玉看了看荀宝和夏侯门二人,每人手里都摇着一把麈尾,有些难堪,急得直鼓掌道,“二位哥哥,我来的仓猝,忘了带了,如何办?”
一句话提示了比玉,他又重新犯了难。夏侯门在中间叹道:“看来明天南街柳林是去不成了。即便去了,天气将晚,他们也该散场了。”
掌柜的听阿妙说话的意义,仿佛只是在乎典当袍子的人,并不是在这件袍子上,便放了心,又见她急得面红心蹙,非常好笑,气也就消了,就照实对她们二人说道:“那三位公子要去南边柳林插手清谈,但贫乏麈尾,以是就把袍子典了。哦,不对,不能说是典了,应当是说我发了善心,又给了他一件衫子,以物换物,你们没有赎回权了……”
比玉一听,来了精力,但是又感觉不大对:“人家明天来取,你却给了我,那你如何向人家交代?”
比玉接过来一看,很不中意,道:“上面的毛如何像是牛尾的,并且柄也只是个银柄的,像他们二位如许的,珊瑚柄或是象牙柄的没有吗?”
掌柜的看了嘲笑道:“本来你们这些公子全都一个德行,尽管拿东西,不管给钱。”比玉一气之下,将长袍脱下,掷给掌柜的道:“这件袍子押给你,你当作吗?”
比玉跟从夏侯门、荀宝沿街向南行,远远瞥见路边有一小片柳树林。此时的季候天已和缓,柳树上的新芽早已长成了嫩绿的叶子,长长的柳枝下垂着,随风动摇。柳林下是一片绿茵茵的青草地,草地上堆积着很多人。比玉见了,情不自禁地加快了脚步,反倒把夏侯门和荀宝甩在前面。到了人群核心,发明果如荀宝所说,这些人手里大多都拿着一把麈尾,宽衣博带,不是文人雅士就是世家公子。这些人并不是规端方矩空中劈面站着或是围成一圈,而是各自据着胡床,铺着毡席,或箕踞或侧坐,并不拘于一式,一派涣散落拓之态。人群中间,有一人坐在毡席上,正滚滚不断地报告大道,不时跟中间的人辩论几句。这些人虽形状涣散,对讲道者倒是保持谦恭的姿势聆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