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砚墨初识(1)[第2页/共4页]
说着,左手一甩,“噗通”一声,将那盆芍药扔进河中,紧接着,右手抬起,又想将那盆兰花也摔进河里。舒晏见状急得两手甩开马蹄,一个箭步冲上去,左手一推那少年,将那少年推个趔趄,随后用右手从少年手中夺过那盆兰花。少年被他推的一怒,刚想生机,却见舒晏做出了一个惊人的行动:他刹时脱下袍子、木屐,纵身跳入河中,去救那株芍药。满船人都被惊呆了,纷繁扒着高高的船沿向下看,那少年忙向船家喊:“快停船,有人跳水了。”大船顿时停驶,但因为惯性,仍然向前行驶了好几丈远。
“你这两株花,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就是极浅显的兰草和芍药吧?”
“你不但穿的袍子中立,并且头发也中立!你到底是中原人还是胡人?”
“还说我呆,我看你更呆,现在方才仲春季气,顿时太阳就要下山了,你再不把湿衣服换了,会冻出病来的。”
“快把湿袍子脱了,换件新的吧。”舒晏说完,就要伸手帮他脱衣服。
船虽停了,但是那几个船工只顾趴在船舷上看,却没有一小我下水去救人。那少年喊破喉咙也没人理睬,情急之下,他一纵身也跳入河中,去救舒晏。世人一看,这少年技艺敏捷,那落水的姿式更是标致。哪晓得他底子不会泅水,跳水的姿式是很标致,但是到了水中就只剩喝汤了。
船家承诺了,领了这个少年去换衣服,舒晏在这里照看两小我的马匹行李。斯须,那少年出来,仍然是一束多发,一袭白袍。只是这件袍子上绣的却不是胡蝶,而是很多鱼,一样是前后各一条大鱼,浩繁小鱼相围。他并肩坐在舒晏身边,问道:“还没就教大哥,如何称呼?”
舒晏说道:“是啊。”说完昂首看那少年,那少年年纪和本身相仿,穿戴一袭白袍,这件白袍前后各绣了一只大花胡蝶,大胡蝶四周还绣了很多小胡蝶,花花绿绿的,风吹衣袂,这些胡蝶活矫捷现,仿佛真的一样。腰中系着一条广大的红色帛带,带尾垂在右边,上面挂着一把笛子,左边腰间悬着一把宝剑。他的头发既不像胡人那样披垂着,也不像华人那样挽束起来,而是把头发拢在一起,用一个两三寸长的半圆柱的晶莹碧绿的玉管簪子直束在头顶上,有一拳高,发梢垂在脑后。肤色细嫩,白净中透着一些红晕,鼻梁高挺,双眼微凹,黑亮的眸子带点异色,炯炯有神,只是透着些柔媚,贫乏些阳刚之气。
“你这白痴,我游历了这么远的路,就没见过你这么呆的人!千里迢迢的带着两盆花出远门不说,咳咳”说着胃里又涌出一股水来,“还为了救这株花跳下水去,你——真是脑袋有题目。”
“当然了,比及了洛阳,我送你几株。”
舒晏看着这个亲手毁了芷馨送给本身的花的人,本来一肚子气,但是他又想起这小我傻呼呼的跳进水里去救本身,那狼狈的模样,真是感觉他又天真又坦直又仁慈,不由气又消了一半,只淡淡地说:“哼,我也不想说!”
那少年却觉得他真的不知,心想,此人真是土包子,没出过门,连这都不晓得。
“别动!”那少年前提反射般地推开舒晏的手,“我…..不消。”
“是吗?”舒晏只是礼节性的回了一句。
大船打碎那波光,越行越远,两边是越来越陌生的风景。这艘客船每行一段路就会在渡口停靠,供游人们高低船。此时这艘船又在一个渡口停靠,固然离舒家庄还不算太远,但舒晏也叫不上名字。已有一部分人下了船,舒晏趁空从包里拿出一个葫芦,探身向河中取水,取满一葫芦水,就翻开那包着芍药花的包裹,用葫芦缓缓地浇上点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