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琶琵汉宫曲，马上不堪闻[第1页/共4页]

胡奎、杜浒都吃了一惊。胡奎问道：“张弘范……张大人，现在也在建康城？”

“停船查抄！”

但见城内屋舍井然，但是火食寥落，并无太多炊火气味。沿街开着些店铺，很多都正鄙人帘子关门，看起来买卖都不是太好。只要一个二层酒楼里喧吵嚷嚷，人满为患，和别处截然分歧，连楼上阳台都站上了人。

这家酒楼的大厅里，错落题着几十首诗词，但是众酒客明显只对此中一首感兴趣，有的指指导点，有的窃保私语，另有的在桌上放开纸笔，当场誊写起来。

杜浒朝那酒楼努努嘴，道：“出来看看。”他们此次进城，本就有刺探动静局势之意。而热烈的人群是最好的动静来源。

落款是祥兴二年，庐陵文文山作。那“祥兴二年”两个字却已经被抠掉大半了。

奉书也是内心一震：“难怪城内城外那样防备森严，交来回回地盘问。”忍不住出声问道：“文丞相住在建康城，竟然会弄得尽人皆知？他们不怕……不怕……”倘若在江西时，押送父亲的步队也如许大张旗鼓，恐怕早就被劫了。

胡奎赶紧跑了出去。奉书迷含混糊的，只听到内里有人粗着嗓门喝问，胡奎一句句地赔笑说好话。随即船身一沉，好几小我踏上船面，交来回回地走动。一个满脸胡子的蒙古军官伸头往舱内瞧了瞧。胡奎不失时机地往他手里塞了张大额纸钞。又折腾了好一阵子，官兵才下了船，几个船夫重新解缆升帆。

四周几小我听他这么说，都轰笑了起来。那老秀才嘲笑道：“就你晓得！没看到上面的落款吗？”

胡奎笑道：“先生经验得是。”说着斟了杯酒，双手奉予那老秀才，口中称敬。

中间一个青年点头道：“公然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我常日作诗无数，也化用过‘旧时燕’之典，本日得见状元手笔，才觉出自惭形秽来，看来此后可得发奋啦。”

一进那酒楼，他们就发明了此处买卖昌隆的启事。本来大厅粉壁上题了诗词，引得世人竞相旁观，喝酒用饭的反而未几。终宋一代，文人职位极高，从朝堂到官方都对其尊崇备至。骚人雅客矫饰文采，经常在名胜、酒楼、驿馆、客店中题诗题词，乃至有诸多遥相唱和的嘉话。世人文采整齐不齐，有那文理不通的，其高文多数第二天就会被仆人家刮了去。而名流墨宝、绝妙好辞，则会被悉心保护，成为那一家引觉得豪的招牌。

胡奎回到舱里，眉头紧蹇，对杜浒道：“没想到一进建康府，竟然查得这么严，不知蒙前人又在搞甚么鬼。城外也在盘问，本日是没法再走了，就近泊船，宿一夜吧。”

那老秀才瞪了他一眼，仿佛是嫌他一个下人，还敢胡乱插话，转而对胡奎笑道：“我劝客人从速借纸笔，抄下来罢！状元公的笔触，我们老百姓当然可贵一见，这墨宝也不知还能在这墙上留多久。不定哪日官府看不扎眼，就命令撤除了。唉！”

那老秀才连连嘲笑，对胡奎道：“你们几个还真是不太懂端方，甚么‘大宋’长，‘大宋’短，这两个字今后再也休提，免得扳连别人。”嘴上这么说，却毫不客气地一屁股坐了下去。杜浒、奉书两人此时穿的是家人服色，胡奎才是仆人，是以那老秀才只是冲着他说话。

那老秀才又嘲笑一声：“现在可也不时髦‘北人’这个词儿啦，客人说话但是要重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