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凤凰忽飞去，名声落尘土[第3页/共4页]

奉书扑哧一声笑了，“我不要。我不要占师父的便宜。”

有人将甚么东西递到她面前。她伸手接过，摸出是一个皮质水囊。她拔出塞子便往口里倒。净水的滋味向来没有这么美好过。她将全部水囊喝了个底朝天，直到腹内鼓胀，短促地喘着气。

杜浒道：“现在各州各县都在蒙前人手里，他们对汉人查得特别严，我们不能冒这个险。”思考了一阵，慢慢道：“如果让你扮做我的小婢子……委不委曲你？”

她沙哑着声音问：“这是哪儿？我在哪儿？”

杜浒冷冷瞟了她一眼，“本来是监督我来着。”

“他没事。我跟他包管不会弄丢你的小命，他才肯逃。我看他回身的时候都哭了。五蜜斯，你也够狠心。”

她只好问：“你有没有钱？”

“就做门徒，不做别的。”

杜浒有些不知所措，沉默半晌，才道：“五蜜斯，我不是成心……”

天气垂垂亮了。她清清楚楚地看到杜浒暴露嘲弄的浅笑，“我哪有甚么本领教你？”

而现在，她把本身变成了一具焦黑的尸身，连一声告别也没留下。

奉书立即又跪了下去，笑道：“你已经教过我很多入门的东西了，总不能再收归去吧？我早就是你门徒了，可不能赖……”话没说完，又被提了起来。

奉书急道：“谁那么多管闲事？”心中想：“我之前和蝎子姐他们同业的时候，也没人问过啊。不过，我们确切都是一向走在荒郊田野的，从没住店打尖，并且……并且大师也都拜了兄弟姐妹……算不上非亲非故……”一时候怔怔的想起了别的事。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冷风吹过炽热的身材，把她吹醒了。

杜浒见她要哭了，忙道：“好，好，我说错了，你不是小孩子，是大女人。文女人，你晓得我要去哪儿吗？你晓得一起上有多辛苦吗？如果和元军照上面，你晓得有多伤害吗？这不是过家家，杜浒也不会服侍娇滴滴的蜜斯，如果把你饿瘦了一两，我可没法向丞订交代。”

巷子垂垂向东偏斜，杜浒干脆转到了门路内里的荒地上，还是面朝北方，大踏步向前走。奉书也不甘逞强地跟上，深一脚浅一脚，走在被露水浸湿的草地里。绣鞋马上便湿透了，然后便是袜子，最后是厚厚的脚布，凉凉的黏在皮肤上，说不出的难受。裙子拖在长草上，收回哗哗的声音，仿佛在把她向后拉扯。她觉得本身是长途跋涉的妙手，但是现在，走不到四五里，脚下便疼得要命，拇指外侧仿佛已经磨破了。她眼巴巴地看着杜浒的背影，想叫他停下歇息，却又不想就此开口逞强。

杜浒却闭目不答，反而双手枕在头后，抬头靠在岩石上，打起了鼾。奉书看着他一身破衣烂衫，晓得他身上也毫不成能有半文钱，就算有，也早就漏出去了。

奉书抿紧了嘴，心头一阵翻滚，充满了惭愧。

奉书嘻嘻笑道：“我是你门徒啊，你忘了？你是我师父。”

“不……没有……我只是……对不起二叔……”

她摇点头，“四姐的仇已经报了，其别人的还没有。”二哥、三姐，另有把父母兄姐捉起来的那些人，另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