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单骑见回纥,汾阳岂易言[第1页/共4页]
“如果李恒真的来了,你们又是丞相家眷,莫非能躲过他们的耳目?恕兄弟直言,你们一群妇人小孩,能跑多快?如果然落在蒙前人手里,了局如何,你想没想过?”
文璧又道:“倘若派的是别人,我还不会等闲说这话。但是李恒……阿嫂,听我一句话,现在就逃罢!江西迟早不保!”
德祐二年正月十八日,伯颜雄师距临安只要三十里时,宋廷终究完整绝望,派监察御史杨应奎献上传国玉玺和降表,奉表称臣,岁纳银绢,以求“苟存社稷”。过未几久,小天子赵显、太后全氏、以及后宫百余人,便走上了一百五十年前徽、钦两帝的北狩之路。
那家的主母是个大嗓门,一个劲儿的抱怨:“江西住不得了!顿时就要兵戈啦!文夫人,你们现在从速走,还算是有眼力!不如路上做个伴儿,如何?”
欧阳氏惊道:“那,莫非他让蒙前人擒走……”
母亲勉强浅笑着,安抚她:“你二叔要去广东惠州仕进,我们得从速跟去,脚程千万不能慢。惠州那边不兵戈,安然得很,热烈得很。今后啊,你想做新衣服、买新玩具,娘再做给你,买给你。等我们找到爹爹,打退鞑子,再带你回家,嗯?”
她哇的一声大哭出声,在床上狠命挣扎起来。
到了十仲春间,却有了好几日的安好。一个从临安逃出来的富户颠末故乡,对他们说,临安已几近成了一座死城。坊间传闻,有一日太后在慈元殿上朝时,来朝的文官只要六小我。连左丞相留梦炎也偷偷逃窜了,把官服和相印丢在了自家的茅坑。临安城里的百姓全都在唾骂这个临阵脱逃的大官,把他称作“茅坑宰相”,上厕所时,老是要朝坑里唾吐一口,算是唾在留梦炎身上。
奉书还没弄懂这句话的意义,就听到母亲仿佛是跌坐在了椅子上,喃喃道:“不成能,不成能……”几个丫环忙不迭地扶她,有人把两个哥哥也叫了过来。
文璧又静了好一阵,才渐渐说:“鞑子进京了,官家降了。仗打完了。国度,亡了!”
奉书在内里偷偷听着,在内心冷静反复道:“李恒?”这是她记着的第一个蒙古将官的名字。之前她也传闻过很多蒙前人的名字,都叽里咕噜的,她一个字也记不住。
俄然房门开了,一个大哥的仆妇朝欧阳氏行了个礼,深深低头,犹踌躇豫地说,她在江西另有亲人后代,她这把老骨头体弱多病,实在是怕再出远门。
伯颜不识地理,将重兵屯在钱塘江干的沙岸上。临安的百姓祷告潮流袭来,将入侵者卷入大海,可或许是天意亡宋,一贯取信的钱塘江大潮,连续三日都践约了。
大嗓门主母睁大眼睛,仿佛这是一件再简朴不过的事情:“当然是要去北方!哦,夫人能够还不晓得,我家相公……这个,嘿嘿……这就要把我们接到多数去,府衙都建好啦。固然北方气候冷,但毕竟安然,可不消像现在如许,每天担惊受怕啦……夫人?你如何不说话了?你们莫非不是要去北方……”
另有更好的动静。文璧不慌不忙地说,临安固然投降,但官家的两个兄弟——广王和益王——却已经被护送到了南边,分驻闽广,留下了皇室的种子。陆秀夫、张世杰、陈宜中等人,已经以益王为天下兵马大元帅,构成小朝廷,在东南边起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