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阿嬷十年来的悔恨[第2页/共3页]

云卿月眉梢轻蹙，看得出这男人对晏晏很体贴，但他又是何人。

她垂眸时，不经意间看到秦川右手上有一道刀痕，血迹刚凝固还没结痂，一看就是新伤，他手背上另有一圈牙齿咬的陈迹。

秦川眸色轻晃，回神后便敛下眸子，再抬眸时眼底的情素全无，看云卿月的眼神像是陌生人。

不欲再多说，她抬步正筹办进屋去看凌晏晏，云卿月却唤住她，多问一句：“凌女人，方才从屋子里出来的那位大人是何人？”

手上的行动一顿，女子突然昂首。

云卿月红唇轻启，淡淡扣问：“这位大人是？”

她直起家子转头，只见一个男人走了过来，青衫儒雅，面色淡淡担忧。

......

早晨。

她眸色轻颤，星光点点：“是......小月儿来了吗？”

阿嬷跪在地上，也是跪在灵黛面前，痛苦哭泣，“是啊，都是报应，报应。”

云卿月微凝了眼神，劈面前的男人眼熟，没见过他。

她的女儿和夫君都来寻她了。

凌采薇刚来这里，恰逢那男人出去，两人想必打了照面，凌采薇晓得她问的是谁。

“从无怨过，何来而恨，”灵黛悄悄感喟，眸色波澜不惊，淡淡相视，看着面前如鬼怪般的女人，眼中没有一丝仇一丝怨，有的只是悲悯和不幸：“比起你，我要荣幸很多，我只是被困在了这里十年，我的夫君和女儿都活得好好的，他们也来寻我了，有朝一日我们终将会团聚。”

云卿月轻拂袖袖，扶着隆起的腹部上，笑意染眸，宠辱不惊：“凌女人不必言谢，也是我应当做的。”

云卿月把这些都看在眼底，但也没过量的去多想。

声音不大，有些冷酷，但还是能听出内里的诚意。

灵黛对阿嬷没有痛恨，她乃至不会去痛恨任何一小我，脸上淡如薄风的笑意，全都是放心。

“你外界的阿谁夫君也来了，他来寻你。”

提及本身的夫君和女儿，灵黛眼里柔光流溢，都是幸运。

阿嬷语气轻悠悠的，像是轻柔的风飘到女子耳朵里，却在她的内心掀起惊涛骇浪。

听她说凌晏晏已经无碍，秦川拢紧的眉心微微伸展，眼中的担忧褪去几分。

十年来，这是见她第一次这么欢畅。

藏在内心已久的懊悔日日夜夜腐蚀着她的心脏，让她夜不能寐，在看不到绝顶的痛苦中循环。

“凌女人，”云卿月对她淡笑一声，打了声号召。

“是她来了，”阿嬷面貌尽毁的脸上看不入迷采，只要一双眼睛庞大晦涩：“你女儿很标致，跟你长得很像。”

她眸光盈盈，眼底颤抖的波光，似希冀，似彷徨。

秦川前脚刚走，云卿月后脚也跟着分开，刚走出屋子，便碰到了凌采薇，她恰好是来看凌晏晏的，但没想到云卿月也在。

阿嬷仰天大笑，却笑得悲鸣苦楚，沙哑枯朽的嗓音如同厉鬼抽泣，两行清泪顺着眼角滑落，染着无尽的懊悔和悲戚。

斗转星移，日日夜夜，她都在思念远在外界的夫君和女儿。

底子轮不到她去痛恨，报应已经反噬在她身上了。

“可你，”灵黛看着阿嬷的眼神里，除了怜悯和怜悯，再无其他：“你算计来算计去，成果倒是一场空，你面貌尽毁，活得人不人鬼不鬼，凌啸弃你，就连本身的亲生女儿，都没法团聚相认，这对你何尝又不是一种奖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