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苦涩[第3页/共3页]

先是以荣养的名义将朱氏送到了济宁侯府位于西山的别院，然后亲身照顾两个儿子的饮食起居，过问他们的学业功课，说动魏廷瑜教两个儿子骑射……

朦昏黄胧的，听到一番喧哗。

她大声叫了翠冷出去：“让朱氏和世子爷出去。”

她遂洗尽铅华，低眉顺目地凑趣起窦昭来。

是朱氏的声音！

一个乳娘都晓得使不得，莫非她经心教养出来的儿子就不晓得？

朱氏行事光风霁月般磊落开阔，没有任何可让人诟语之处。十岁的葳哥儿和九岁的蕤哥儿不但记事，并且还懂事了。她如许做，不但没让两个儿子和她靠近起来，反而在她面前更沉默了。

窦昭也不作声，连着帮魏廷瑜纳了两房边幅极其出众，精通百家歌曲、双陆象棋的妾室。

“母亲！”葳哥儿又惊又喜，想也没想，“扑嗵”跪在了窦昭的床头，重重地给窦昭磕了几个头，“我代乳娘和乳兄感谢母亲！”端倪间尽是镇静。

朱氏大急，忙去拉葳哥儿：“世子爷，使不得，使不得！”

她说得情真意切。

※

朱氏来干甚么？

窦昭倦上心头，竟然睡着了。

少年清脆动听的声音，是儿子葳哥儿。

这胡姨娘就是头一个生下庶子的。

她们乖顺，窦昭天然不会难堪她们。姨娘们四时的衣裳金饰，庶后代身边奉侍的丫环、婆子，都安排得好好的，比普通大户人家的正室、嫡后代差不到那里去。几个姨娘定下心来，奉迎窦昭，奉侍魏廷瑜，生儿育女，家里倒也平静承平。

胡姨娘这才恍然，只要窦昭情愿，她想让谁得宠就能让谁得宠，想让门庭萧瑟谁就会门庭萧瑟！

她晓得，两个儿子这是在怨她送走了朱氏。

朱妈妈呵呵地笑：“打了几只免子有甚么了不起的！”她悄悄掸了掸葳哥儿纤尘不染的衣衿，感慨道：“我们家世子爷长大了，也跟侯爷一样会骑马打猎了，此次打的是锦鸡，下次必定能像侯爷一样，能打个狍子返来。”

不过是情难自禁罢了！

有些事，得和葳哥儿交代一番才行！

这些孩子有出息了，将来也能助葳哥儿和蕤哥儿一臂之力。

“不是，不是。”胡姨娘忙不迭地解释道，“我，我就是悲伤……恨不得能替夫人得了这场病……”

“姑奶奶话已经说出了口，怎好食言？”窦昭笑道，“恰好前两天郭夫人托人给我传话，想和我们家攀亲，以是我才想，不如为葳哥儿聘了宣宁侯的长孙女，主动解了这结。也免得姑奶奶获咎了家翁，日子艰巨。”

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