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情人节的一更君[第1页/共3页]
两人互不相让,针锋相对,北冥君一贯的冷酷深沉,沈遥夜却怒意冲天。
阿镜早也站了起来, 手中还握着那根玉箫。
现在, 阿镜虽晓得他是北冥君, 但这副模样, 却实在过分秋水君了。
本来北冥君揣测,这鬼骨扇威煞极其邪横,一旦伸开,便会择生魂吞噬扯破,这会儿阿镜就在沈遥夜手中,鬼怪齐出的时候,固然会避开令主,只怕会涉及近在身畔的阿镜。
广大的袍袖随风摇摆, 天青色的鹤氅衬着红色的道袍, 就像是青暗天气底下的皑皑雪山,落落清冷。
不知为甚么,固然自夸并没有做错甚么, 被北冥君这轻描淡写地一瞄, 竟让阿镜有一种莫名的心虚之感。
一点金光在头前带路, 幽深的夜色里,北冥君缓缓现身。
灵崆懊丧,爪子在纯阳巾上拨了拨,一枚小小的物事落下来,北冥君抬手拿了去,悄悄一吹,天机鼎顶风而长,规复成了紫沙壶大小。
“哦?”
阿镜点头。
一刹时,沈遥夜脸上的神采令人没法描述。
沈遥夜瞪着她,神采俄然极其丢脸。
北冥君挪步,往阿镜身边走去:“倘若如此,你大可跟为夫开诚布公地说明白,又何必如此负气?白叫外人看了笑话。”
“你威胁我?”
北冥君轻哼了声:“镜儿,你还不过来?”
或许恰是因为他的样貌太“秋水君”的启事。
北冥君问道:“天机鼎不能落入邪物手中,我如果不给你呢?”
阿镜垂眸:“你已经……获得你想要的东西了,请罢休吧。”
“邪物?”沈遥夜擦了擦唇边的血渍,“秦瞭是邪物,我也是邪物,那丹凤国师你呢?你处心积虑地在方圭山安插棋子,千方百计地杀人夺宝,你敢说你行事光亮正大吗?”
特别是那眉心的道法赤忱痕被夜色浸润的似朱红又似黯黑, 让人难以辩白。
北冥君的目光在他握着阿镜的手上一停:“好。”
灵崆抱着头:“不能给。”
沈遥夜说着,看了一眼阿镜:“这些你大抵都不晓得吧。”
俄然沈遥夜喝道:“既然你咄咄逼人,那好!就一了百了!看看到底谁弱谁强!”
“放了镜儿。”他伸手往前,掌心托着天机鼎。
北冥君道:“自古以来‘清官难断家务事’,莫非你没传闻过?你先前在境内所犯之事我不予究查,你已该戴德戴德,我们的家事,劳烦请不必插手了。”
它伏着身子,伸长脖颈,张嘴从北冥君手中谨慎翼翼地将天机鼎衔了畴昔,又发展两步,敏捷回身跳回到沈遥夜身边,摇着尾巴举嘴献宝。
右手入怀,将那一柄扇子掏了出来。
北冥君眉峰一蹙:“且慢。”
他的口气淡然笃定,已经大有为人夫君的理直气壮了。
“哦?你晓得的像是很多。”
阿镜才想说跟他归去,俄然间手臂被人抓住,她还未转头,就听沈遥夜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道:“丹凤国师,你想带她归去,把天机鼎交出来。”
“蔺渺不是你事前派去安插在方圭山的内应吗?好笑你还跟他假装互不相认的模样,现在秦霜固然是方圭山名义上的少主,但实际上方圭山的一应高低,都在蔺渺把握当中,也就是说,都在中间你的掌控之下。”
沈遥夜没想到北冥君竟说做就做,快的令人反应不能,他发觉不妙的时候,只来得及抬了抬手,还未抵挡,就被一股绵软的气劲劈面击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