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楔子[第1页/共2页]
兰璃君斜睨着她,似笑非笑:“为她死我且不怕,何况成魔?”
阿镜呵呵而笑。
这是一张极其精美的面孔,若不作声的话,如此仙颜,很轻易被人误觉得是女孩子,少年挑了挑眉,狭长的双眸里带着滑头。
阿镜哼道:“你可谨慎些,情到盛时却没法宣泄,轻易成魔。”
兰璃君晃了晃手中的酒壶,抬头笑道:“这可奇了怪了,这千日不醉,你也喝过足有百多坛,现在问我好不好喝?”
神仙所说的话,虽也有戏言,却常常会流露某种天机,阿镜本能地觉着兰璃君的这句话透着不祥之意。
兰璃说好久未曾听秋水君操琴了,便恳求他弹奏一曲,又撺掇阿镜拿出本身随身的玉箫,两人琴箫合奏。
他正拿着一壶酒在痛饮,完整不管酒水顺着嘴角滴滴答答地流滴下来。
漫天残暴的桃花对他来讲,约莫就划一于夏季的鹅毛雪片。
“给我闭嘴!”阿镜内心掠过一丝不祥。
兰璃君俄然凑过来:“镜主,你是不是又想秋水君了?”别人凡是都尊称她一声“宫主”,唯有他这般奇特。
阿镜转头,却见自岸上桃林当中,缓缓有一道人影走了出来,身着淡紫色的道袍,头顶带着青木之冠,玉簪的两边儿搭着同色的冠带,随风飘摇,虽还未看清那眉眼,这道身影,却已将身后万千盛放的桃花都衬的色彩全无。
她乃至想要,光阴定格在那一刻,不要再前行,也不必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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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几次情天的集会,主持的女仙吏都会选用这一首作为收场起舞曲子,乃至于阿镜思疑这仙吏是不是暗恋明玦。
阿镜便道:“我劝你……还是多留意些,我在她身上看不出任何的情丝。”
兰璃君却转过甚去:“噫,你还是别管我了,你且看看这来的人身上,有没有情丝?”
阿镜嗤之以鼻,但她的身份,不答应她背后说别的女子的好话。
兰璃君道:“唉,那可白瞎了我的情意了。”
阿镜顿时失却了统统的思路,她目不转睛地盯着来人,耳畔竟响起了《九重清闲曲》的调子。
兰璃君怔了怔,却又满不在乎地扬首:“我喜好她,这就够了。喂,你可在我身上瞥见情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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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璃君如有所思地看着她:“固然跟你了解这么久,却真真想不到,堂堂情天之主,也会被情所困。”
那天,他们在情天涯沿的恨海之上,泊舟聚会。
情天之主,主管六合之间的情孽爱欲,但凡是有情之人,身上都会有情根发展伸展,其别人看不出来,可情天宫主却一看便知。
他赤足跳舞,脚腕上的银铃收回动听声响,脚底下一寸之遥就是恨海,不透明的恨海之水,仿佛是流淌的翡翠,波澜涌动,想吻上他的脚,却总不能够。
“喂,发甚么楞?”
阿镜对这些帝子皇孙向来都不感兴趣,觉着他们都是纨绔后辈,只是想不到,纨绔的明玦帝君竟也会写出《九重清闲曲》如许撼动听心的调子。
阿镜气结,又有些无端严峻,猛地夺过他手中的酒壶,一仰脖,把剩下的酒都喝光。
“你干甚么了?”
传闻……这小蛇也是来源的,跟帝君有些干系。
阿镜避开桃花,却抬头畅快大笑,情不自禁地转头打量中间的秋水君。
擦了擦嫣红的唇,他才转头看向阿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