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十七回 纷纭天人面难现 怆然一笑释罪身[第2页/共4页]

“不记得？怎会不记得？”文京墨皱眉，“若真如你所说，此人样貌适时人毕生难忘，你怎会健忘？！”

很久，舒珞才轻叹一口气，沉声道：“吕齐锐，那枉死的四十八人，除了方璞络，尸身可还在？”

此言一出，屋内世人皆是神采一变。

吕嵘泪水狂涌而出，抹眼大哭：“太好了、太好了……爹爹、太好了……呜呜呜……”

“那人……两年前来时……天人之姿，风华无双，令人没法逼视……”吕齐锐抬眼，面庞之上，模糊漫上惊惧之色。

“舒某……只能如许做……”

回荡在面前的一幕幕，就如一根一根的铁锥，狠狠刺入郝瑟的脑仁，痛不欲生。

仲孙率然顿了顿，又叹了口气：“云隐门寻了他整整二十年，数年前才发明了一些蛛丝马迹，鄙人也是一月前才寻到奉泽庄这一点线索，不料，还是来迟了……”

仲孙率然阖目点头：“本来如此，吕少爷是天生心疾。”

那一双眸子，纯粹又洁净，仿若晴空下最敞亮的露水。

仲孙率然皱了皱眉：“请恕鄙人才疏学浅，直到现在，还是诊不出吕家少爷到底得了何种疾病, 只能诊出贰心脉不畅, 气血衰弱，却并未到你们所说的命悬一线之际！”

郝瑟双目一竖，精光迸裂：“但是这奉泽庄高低全都是——是……”

尸天清撩袍蹲身，清澈眸子定定看着吕嵘，轻声道：“吕少爷，你的爹爹是为了庇护你，与挖心妖物同归于尽而死。”

仲孙率然神采一震，看了世人一眼，艰巨点了点头，又摇了点头：“云隐门中并无此种骇人听闻的炼丹之法，应是此人独门秘法，但这丹药是否有长生不老、医治百病之服从，倒是无人晓得。”

“吕庄主昨夜，已经离世。”

“云隐门内门弟子，皆是以中药之名赐名。”仲孙率然点头，“但他分开了云隐门，定不会再用这个名字。”

舒珞脸上划过一丝痛色，顿了顿，又道：“你将那四十八枚心脏速速火烧收殓，并将尸灰一道送回其门派或家眷手中，每人再赠百金抚恤！”

“吕少爷，你放心好啦！”郝瑟一吸鼻子，蹲在尸天清身侧，用力儿揉了揉吕嵘的发丝，“你的爹爹已经成仙，今后就住在天上，等吕少爷百年以后，便能够去天上和爹爹相逢啦！”

“这药方是不是哄人的？”郝瑟捏拳头。

冲到嘴边的话，却再也说不出口。

一股无能为力的冷落氛围满盈在整间屋中。

吕齐锐脸上显出苍茫神采：“我……不记得了……”

文京墨眉头一紧，豁然看向仲孙率然。

那笑容，就如漫冗长夜以后，初现在沉墨天空的第一道晨光，耀散碧霄，载来晴晖。

郝瑟豁然明白过来。

郝瑟喉头发紧，转目看向文京墨。

世人齐刷刷看向仲孙率然。

“成仙？天上？”吕嵘泪珠滚下愣然双目，“真、真的吗？”

“仲孙大夫所说之人，莫非就是那位天人？”文京墨眯眼问道。

舒珞神采凝重，尸天清双眉紧蹙，文京墨悄悄感喟。

“不、不！完整不一样！”吕齐锐连连摆手，“只是那感受，很像……不，比起尸大侠，有过之而无不及……就如凌霄之上的神仙，俯视芸芸众生，光芒四射，令人望而自惭形秽、不成冒昧、不成轻渎、只想伏地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