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二十六回 流云盈墨仙姿展 无奈身穷割心爱[第4页/共5页]

“小段，掌柜的我觉着这三十多年的衣服都白卖了啊……”李掌柜老泪纵横。

段舟当即心领神会，当即扯脸一笑道：“好嘞，客长您稍等！”

“小段，换一件！”李掌柜面色一沉，号令道。

尸天清身形一滞，昂首一望。

“你懂个屁！”李掌柜一巴掌扇在了段舟的后脑勺上，“那二人固然衣衫粗陋，但边幅气势皆是上上之人，我们千万不成怠慢！”

“李掌柜……”段舟一副要哭出来的模样，“那件衣服可要二十两银子呢！如果有个万一……”

“别动！”

老子倒要看看你还能祭出甚么大招？

李掌柜渐渐叠起手上的衣服，一脸欣然若失：“我公然没看错，那风韵、那边幅、那气度，定不是凡人，的确、的确就如——天人普通啊……”

晨光中，尸天清如松身姿临风玉树，灵透石青中衣贴身勾画身姿，水色腰带紧束窄腰，一拢苍青外衫外罩，如烟云袖之上，深竹月色丝线淡描云纹，晨风一动，盈薄青衫就如云雾普通渺渺超脱而起，仿若在周身荡起一层淡淡的水墨。

说着，就用一双挑衅死鱼眼狠瞪着李掌柜。

李、段二人同时打了一个寒噤，不约而同指向柜台旁一个挂帘子的小门。

“尸兄，快去！”郝瑟一把抢过流云衫塞到尸天清怀中，连推带桑将尸天清推动试衣间，嘴里还嘀嘀咕咕不断，“先人板板，尸兄如果穿上这身衣服，必然都雅，必然超等超等都雅！”

李掌柜倒是将段舟手中的衣裳翻了翻，点头道：“这几套不当，小段，你去将上月刚进店的那两套的衣服拿来，另有，把那一套——也带上！”

就听“唰”一声，一件茶青色的绸衫在风中缓缓展开，薄如蝉翼的绸丝透出琉璃之色，高雅兰竹暗纹映光而出，银色丝线沿着袂角细细镶边，仿佛霜色流转，美不堪收。

郝瑟则是眯起眼翘着二郎腿品了两口，点点头，问道：“老子要的衣服呢？”

“当真？”三白眼青年抬起眼皮瞅了段舟一眼。

郝瑟三白眼豁然绷圆，腾一下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切，我看这你们这店里定是没有能拿得出的好货了——”郝瑟回瞪。

“最、最贵的？！”段舟一惊，转头瞄了一眼李掌柜。

“我真没看出来——”段舟抓头。

“啥？李掌柜，您没说错吧？！”段舟瞪大双眼，“那两套衣服但是店里花大代价从苏杭进货的，更别提那一套——就内里那两小我的穿戴打扮，一看就买不起啊！”

先人板板，这件必然超等贵！

“但是……”尸天清瞅了一眼那衣服，微微蹙眉。

郝瑟瞪大双眼瞅了一眼李掌柜，俄然大喝一声：“尸兄！”

一进大门, 就大摇大摆坐在了给常客筹办的竹椅上, 暴露一个脚指头的黑布鞋高高翘起，顺手抓起桌上半两银子一斤的唐糖甜水斋招牌点心啃了起来，还摆出一副非常嫌弃的模样道：

“你懂个屁！”李掌柜一脸恨铁不成钢拍了段舟的脑门一巴掌，“如果这位公子穿上这身衣服在这县城里一走，今后，我们这件流云衫莫说二十两，就算三十两也定能供不该求！”

而跟着此人身掉队来的第二位客长, 更是古怪。

李掌柜眼中精光一闪，当即绕过柜台上前给郝瑟添了一杯茶，道：“客长，小的店里另有上好的碧螺春，您要不要品一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