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我地久天长，原来美梦一场【13】[第2页/共3页]

“阿庭，要不要出来看看？”

夏季的繁星填满全部夜空，一闪一闪，像是对着人浅笑似的；避风港内，只要吧台的一盏灯，四周乌黑的一片，兰泽从酒架换了一种酒，回身瞥见舒歌伏在桌面上，时笑时哭，对着酒杯自言自语，眼眸数不尽的哀伤。

她蓦地回身，兰泽双手插着口袋，落拓的站在门口处，专注而深沉的望着她，嘴角挂着一贯的浅笑。

现在她俄然明白了，那天爷爷为甚么那样问她，可否死守跟林庭延的这段婚姻。本来她还信心满满，可明天跟爷爷的对话结束后，她连一个字都答复不出来了。

兰泽还是保持暖和的浅笑，眼眸深处倒是风俗哑忍下来的哀痛。

舒歌没有理睬，还是趴在吧台上，连动都未曾挪动半分；兰泽坐在钢琴椅上，转头望了一眼舒歌，苗条的双指平放在吵嘴的琴键上，降落的旋律突破安好的空间。

舒歌拧着眉头，脑海中回旋着爷爷说的每一句话；分开家时，父亲那无声的感喟，小妈的担忧，另有唐棠找她说完话时那别有深意的眼瞳，统统的过往一下子涌上来，她痛苦的埋头，想要抽离，倒是不能。

闻声林庭延的话，陆闵板滞了一下，不过会赶紧回过神来，谙练的倒车，分开的时候，看了一眼酒吧高挂的灯笼，又看向车镜，林庭延闭目养神的模样，终究没再说甚么。

看着林庭延抽回视野，陆闵谨慎翼翼的建议道，方才看舒歌神采很不好，应当是产生了甚么事情。

爷爷奉告她全数的时候，她当时没有哭，只是冷冷的扯开唇笑了；她内心对林庭延说，你赢了！赢了完整，成为全场最大的赢家，而她，是完整的输家，一败涂地。厥后舒天言说的每一句话，就像一把利刃，一刀刀刺入肉骨，将她凌迟。那一刻，她还是恨不起林庭延的残暴，只感觉荒唐好笑。

当她绕着林庭延跟陈茹默打转的时候，母亲就奉告过她，像林庭延那样的男人爱不得，他的天下太让人捉摸不透，到头来，只会一身伤。

很久，她睁了睁眼眸：“这一次，我连仅存的庄严都没有了。”说完，泪水再次囊括而来；兰泽还是沉默，看着她痛苦却只能如许张望着，连安抚的拥抱都不能给她，苗条的手指抽出纸巾为她抹掉泪水。

后车镜里，父亲沧桑的身影逐步变小，看着他身边多了一抹纤细，泪水滑落，打湿了她的脸庞，她忍不住低声抽泣起来，车子绕了个弯，出了巷子，看不见父亲跟小妈，也看不见舒家的宅院，她俄然将车子转到路边，踩下刹车，伏在方向盘上，放声痛哭起来。

俄然，舒歌喘着气，哽咽着抽泣起来，晶莹的泪水滑落脸颊，就像掉了线的珍珠；醺红的脸颊挂着泪滴，模样惹人忧怜。

“我觉得，他是爱我了……可，可爷爷说，我跟陈茹默都不是…我们底子甚么都不是，一向甚么都不是……”想起舒天言的话，本来一起到头，她跟陈茹默都只是为另一个女人做嫁衣……舒歌哭得更加凶，断断续续的，连咬字都不清。“这一次，他把我完整的踩踏在脚下，连残存的高傲都没啦。”她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用轻得听不清的声音，有些涣散，却又是沙哑的哀伤。

当时候的她，从没当真去揣摩母亲话中的意义，一股脑袋就载了出来，直到被踩踏得遍体鳞伤，眼泪流尽的那一刻，还是舍不得罢休。